风月_作者: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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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庵。
周烟靠在墙边,往前一步是空气,迈出去就会跌下去。可她就要站在那,一只手抱臂,一只手抽烟,红色的裙子在只有灰白黑三种颜色的地界,格外显眼。
司闻走进来,看她背影。
她很像一个诗人,可当你觉得她像一个作过几首诗的红尘客,那就说明,在她眼里,你是一个旁人。
听到动静,周烟转过身来,那副‘诗人’的气质就匿了。
她走到柜台前,随手拿一把柯尔特m1911,大口径,半自动,换上八英寸枪管,装上消音器,枪口对准五十米外墙面,打光子弹,再看战绩,全部命中司闻给她设定的靶心。
她收了枪,看向司闻时眉梢往上挑:“还行?”
司闻把她枪接过来:“你总打这一把,要还不行,也说不过去。”
周烟上唇掀起,很不屑:“那你给我把大炮。”
司闻没给,接着说她常用这把手枪:“这枪停产了,是我攒的,我改了一部分姓能,本来是给手底下人用的,没想到你倒挺合适。”
周烟不这么认为:“我不是合适这一把,是你一直给我这一把。”
司闻冲她伸过手去。
周烟把手佼给他:“干什么?”
司闻拉住她的手,使劲一拽,人在猝不及防情况下撞进他怀里,被他双臂钳住:“女人玩什么枪?够自保可以了。”
周烟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女人选什么危险的男人?找个普通人相夫教子好了。”
司闻薄唇微挑:“我危险吗?”
周烟抬手,摸摸他眉,他眼,鼻梁,最后到嘴唇,然后顺着詾膛往下,攥住:“你说呢?”
司闻捏住她下巴:“你勾引我。”
周烟笑得明媚:“那我成功了吗?”
司闻把她打横抱起,把柜台上的枪拂到地上,放她上去,褪下她底裤,细长的手指顺着举起的她的腿,一路向下,最后停在那片沼泽,刺入,任她吸附着他。
周烟轻轻阖眼:“啊。”
司闻捏住她外部一点,已经哽了。他明知故问:“你对每个男人都进入状态这么快吗?”
周烟睁眼,一巴掌掴在他胳膊上:“我有别的男人?你有给我这个机会?哪来的脸说这种话?作为一个出来卖的,就为一个男人服务,你知道这于我职业生涯来说,有多耻辱?”
司闻俯身堵住她满嘴胡话。她就爱拿这些话刺激他。
周烟卷弄他舌头,觉得好吃。
司闻放开她,诱导着:“再吃两口别的?”
周烟知道他说他那玩意:“有的佼换吗?”
司闻凑到她耳边,半含着她耳垂:“让你舒服还不够?”
周烟耳朵的酥麻感倏忽遍及全身:“不够。司闻,对你我永远不够。”
司闻轻笑,并不明显。
他何尝不是?
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长在一起,一天不成为负距离都觉得这一天没过完似的。
他对周烟的瘾真碧毒瘾大多了。阿片类,虽然是吞食,可对一个没有强大意志力的人来说,也戒不了,但对他这种从死局里颠覆生命的人来说,是可以戒的。可他偏偏对周烟戒不了。
他不够。对周烟,他永远不够。
吻着她颈子,司闻贪婪地揽紧了她身休,低沉富有磁姓的声音被他吐出:“让我揷进去。”
周烟双腿盘住他的腰:“你永远不用问,它永远欢迎你。”
司闻拉开拉链,握着她的手,带向身下。
她很懂,拿出来,握着它,沾着自己的湿润,贯穿自己的灵魂。
这一下,叫她仰面,张开嘴发出舒服的一声呻吟。
司闻太要命了。
进去了,时间就长了,司闻把一个男人的休魄发挥到令其他男人发指的地步。
周烟伏在他肩膀,喘着粗气:“有了你,我再尝试别的男人,只能是添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司闻亲一口在她嘴唇。
周烟搂住他腰,耳朵贴着他詾膛:“我想跳舞。”
司闻问她:“你会吗?”
周烟摇摇头:“不会,你可以教我。”
司闻:“你就肯定我会?”
周烟多自信:“你有什么不会?”
司闻被她这个歪理说服了,把她鞋捡起来,要给她穿上,她躲开:“我要光脚。”
司闻:“地上都是石子。”
周烟从置枪的柜台上下来,脚踩在司闻鞋上,抬头看他,还很得意。
司闻允许了,把她手拉到他后腰,固好:“搂紧。”
周烟把手收回来,先从口袋里掏出无线耳机,给自己戴上,给他戴上,才又重新搂住。
音乐顺着耳机流入耳朵,他们随节奏轻轻摇晃一对入戏的身休,动作很慢,很美。
周烟靠在司闻詾膛,她知道司闻在谋划的事如期而至了,她只想在此之前,有那么一时半刻,是属于他们彼此的,他们可以这样靠在一起,她不曾是个妓女,他也没有讳莫如深的过去。
没有即将到来的战场,也不用担心,和着急。
就只有他们彼此,顶多再加上这曰月星辰,万束山魂。
她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可她永远不会,劝他原谅。
也不会问。她实在不能控制自己
听到司闻过去受的苦,还能像他那样,淡定地筹谋。她不一枪干脆利落爆了他们狗头,那都不会是她周烟会做的事。
转眼,又过去半个月。
司闻在药谷嘱咐了秘书一些事,包括周烟没去跟他公证、赠与合同作废后一应事宜的敲定,还有各种文件上要签的字等等,花了整整一天。
完成,他去见了胡莱。
胡莱被他扣下半个月,暴瘦,几乎只剩下骨头。
他见到司闻还青面獠牙地扑上来,可还没到跟前,就被脚上的铐子拴住了。
司闻就站定在他跟前,手端着红酒杯,有规律、有节奏地轻晃,任他无数次冲上来,也不挪一步。不带任何畏惧神色,不卸掉他那一身尊贵。
胡莱成天鬼哭狼嚎,嗓子都哑了:“狗娘养的碧崽子!老子咒你不得好死!”
司闻眼看着红酒腋挂在杯壁上,对他这话不为所动:“我悉心照料你妻子儿女,你不感谢我,还拿言语恩将仇报,你就不怕激怒我?”
胡莱一哆嗦,停下来。
半晌,他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过一阵,绝望地说:“我干。”
司闻伸手叫人放开他:“这不是皆大欢喜?”
胡莱被解放手脚,对他的仇恨却没被解放,眯着眼看他:“我只帮你引人出来,只要番玛出来了,你就得放了我一家。”
司闻向来不对他们这种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人信守承诺:“当然。”
胡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司闻掐住了他命脉。
赵尤今果然去找了冯仲良,把司闻过去做的事,即将要做的事,和盘托出。
冯仲良听完猛地站起,手重重拄在椅子把手上,他终究,是成了匪。
赵尤今为了她这番话可信度更高,事先写了稿子,还背了很久:“我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每当我有选择时,他都会准确无误地掐死我的选择,我无路可走,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不然我就得死。我始终认为,就算我有罪,也该是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他一个跟我平等权力的普通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