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当啷……”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让正探着身子伸手去取枪的楚清岩停下了动作,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腕上沉重的手铐,和连在手铐上,足有两指粗细的铁链,方才太紧张,他竟没有注意到。楚清岩定了定神,再次试探着去够枪,心中却不抱什么希望,镣铐本来就是为了限制自己行动而存在的,怎么可能还可能让自己拿得到武器……

拿到了?!楚清岩急急的拆开弹夹,就连那三颗子弹也还好好的放在里面。

楚清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运气,是对方太过粗心还是自己太幸运?抑或是真的有人要救自己?但不知怎么,他总觉得有一种正一步步掉入陷阱的感觉。

利落的两枪打断了两只手上的铁链,现在只剩一颗子弹了,一旦对方有埋伏,哪怕只是自保也远远不够,不过楚清岩已经顾不上许多,试试看总比束手待毙要好。

门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走进来,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楚清岩,又看了看已经断掉的铁链和地上的弹孔,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轻松的说道:“清岩,你醒了啊。”

“你是谁!”楚清岩冷冷的看着他,举起了枪。

男子夸张的叹了口气,语气似乎有些委屈的说道:“你不记得我了?”

楚清岩一愣,仔细的盯着他,方才觉得有些眼熟,回忆了片刻,一个记忆深处的名字脱口而出:“alfred!”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

看着alfred笑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楚清岩紧紧的盯着他,不由得向后挪动身子,枪虽然放下,却还紧紧的攥在手里。alfred原本金色的长发被剪短了,还混杂着浅灰色的头发,原本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一张脸,如今变得线条硬朗了许多,正因如此,楚清岩第一眼才没有认出他来。而变化最大的则是那双眼睛,虽是带着笑意,却充满了绝望与死亡的气息,楚清岩看着便知道此人救自己绝不会是好心,此刻只想着如何脱身。

“那日,是你救我?”

“是啊,真没想到她会给你下毒,不过幸好我有解药。”

“多谢相救,尤菲儿现在在哪里?”

“当然死了,她这样对你,我怎么还能留着她。”

“救命之恩,清岩日后一定报答,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alfred一把拽住正费力下床的楚清岩,手死死的钳住他的手腕,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如春风般和煦温暖,淡淡的说道:“你刚刚醒来,想必身子还很虚弱,不如多休养几天再作打算?”

“我没有必要在这打扰,回兰荆堂也一样可以休养。”楚清岩同样笑着回答,仿佛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觉得倒是很有必要呢。”

“兰荆堂我实在不便离开太久。”

“兰荆堂的事,你不在自会有别人照应。”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虽然表面上都还客气,两个人却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楚清岩懒得和他继续委以虚蛇,敛了笑容,冷冷的问道:“这么说来,你今天是定不会放我走了?”

“何出此言,不过是想让你再好好休养几天,你如果实在放心不下兰荆堂,过几天我请兰荆堂少主来做客如何?”

“若是我今天非走不可呢?”楚清岩压着怒火问道。别的他都可以不在乎,只是对方意在炎落,这便是触了他的逆鳞。

“你可以试试看。”alfred笑着说道,好像吃定了他跑不掉。

楚清岩与他僵持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alfred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开了一枪,感觉到手腕上的禁锢松了一些,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口冲过去。这原就是他的房间,他早已无数次计算过从床到门口的距离,被子弹击中后,任何人都会因疼痛而又片刻的失神,这个时间足以让他逃到楼梯了,至于自己如今的体力究竟能逃多远,外面又有没有其他守卫,他没考虑,也没法考虑,毕竟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清岩,跟兰荆堂那小子相处久了,你都变得冷血了。”

alfred似是抱怨,似是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手便扣住了他的喉咙,而他甚至都还没走到门口!

即便冷静也楚清岩,也不由得浑身僵住,愣愣的看着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alfred,目光不由转向他被子弹击中的右手。

似乎为了让他看清楚一般,alfred配合的抖了抖手腕,将衣袖抖了上去,露出了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义肢,笑着说道:“是不是很惊讶?四年前在机场,因为我死了那么多人,家主保不了我也不愿保我,好在我有家族的血统,家族规定过有家族血统者不杀,所以只砍了我一条手臂而已。”

楚清岩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的药力未散,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手正在不断收紧,却也无力对抗分毫,眼前的景物愈发模糊起来,失去意识前,却清楚的听到alfred附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

“别怕,我不要他的命,只要他的一只手……还有你。”

“已经两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

问荆的一个副总管和四个掌事噤若寒蝉的跪在炎落的书房里,炎墨御下严格,但是炎落自开始协助帮中事务以来,素来待人温和,虽然也是赏罚分明,但鲜有发怒的时候,如今方才觉得这个整天微笑着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少堂主,其实也让人畏惧的很。

“回少主的话,属下真的尽力去找了。”问荆的副总管硬着头皮回答,总管冷云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就只能由他来顶着炎落的怒火。

“尽力?问荆的能力若只是如此而已,那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听出了炎落话里的杀气,跪着的五人更是浑身直冒冷汗,副总管斟词酌句的回答道:“岩少爷本身就是杀手出身,当年在折荆的时候,反侦察训练的成绩也是至今无人能破,除非岩少爷故意留下行踪,否则真的很难追查,属下一定会再细细搜查的。”

炎落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的人,平复了一下心绪,不动声色的说道:“都下去吧,接着查!”

众人散去后,寄风走到炎落面前,微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太熟悉这样的目光,炎落只觉得在寄风的注视下,整个人都矮了下去,没坚持多久便跪下说道:“小落知错了,请师父责罚。”

“少堂主威风得很,何错之有呢。”寄风笑吟吟的回答,若不是熟悉他的人,一点也听不出语气里暗含的责问。

“师父,我不该失了分寸,随便暴露情绪。”

“明知故犯。”

寄风的语气始终不带什么明显的责备,炎落却愈发觉得不自在,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对问荆的几个手下发火实在是有些失态了,犯了暴露情绪这种低级错误。

他只是害怕。清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若放在平时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楚清岩时常突然消失几天,一般随之而来的是某个对兰荆堂有威胁的人突然暴毙的消息,这样的神出鬼没他早就习惯了,但是联想起近来清岩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便不由得担心,简直是坐立不安,这股焦躁的情绪无处发泄,问荆的那几个人,不过是刚好撞到枪口上罢了。

看得出炎落在反省,寄风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炎落一愣,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不罚?”

“罚你有什么用,从前又不是没罚过。”

“师父,我……”

寄风开口截断了他的解释,语气颇有几分感慨的说道:“马上就到了成年的年纪,你父亲也正在把兰荆堂的事情放权给你,有些道理这么多年没少和你讲过,只是你如果不记进心里,我们也没办法。”

炎落羞愧难当的又一次跪下,说道:“师父,您别这样说,小落真的都记住了。”

“耳朵记住了,心里记不住。”

炎落低头避开寄风淡漠却压抑的目光,不自觉的用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

“只有权力凌驾于规则之上才有资格质疑规则,只有有能力承担一切后果的人才有资格做决定。这话你12岁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

“是,小落记得。”

“你身上背负的从来不是你一人的悲喜,你是兰荆堂堂主的儿子,就意味着你注定要背负比别人更多的东西。这句话,你14岁的时候我和你说过。”

“是,小落记得。”

“你太在意清岩,总有一天会要了他的命,既是害了他,也是害了自己。这句话,这些年我都不记得提醒过你多少次。”

“是……小落记得。”

“在这好好想想,你对清岩的在意,是不是已经超过了你父亲能容忍的程度,你又是不是已经有能力护他周全,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是。”

寄风不再多言,离开书房前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门口,跪得笔直的炎落,心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关心则乱,昔日清岩便是利用这点帮兰荆堂除掉了尤家,炎落却怎么就想不到,有人也会抓住这点来威胁他呢?只是自己和炎墨这两个局外人看的清楚,炎落却还迷惘不清……

寄风没有说要跪多久,炎落跪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天色一点一点黑透了,又一点一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站了起来——兰荆堂每天事务繁多冗杂,就算是反省,也不能耗掉太多的时间。

炎落刚整理好情绪,书房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冷云走了进来,向炎落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少主,岩少爷的下落找到了。”

第52章冲动

第四十八章

“咳咳……咳咳……”

楚清岩一阵咳嗽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一杯水就恰到好处的被递到了嘴边,没忘记昏迷前最后的场景,楚清岩警惕的顺着水杯的方向看向递来水的人,看清眼前那张不过两日未见,却让他日思夜想的脸,一瞬间竟有了想哭的冲动,拨开水杯,直接扑到了那人怀里。

“落……还好你没事……还好……”突然,楚清岩顿住话头,拼命地挣脱了对方正在收紧的怀抱,一边虚弱的喘着粗气一边瞪着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冒充炎落!”

那人愣了愣,露出一个似乎是无奈的笑容,手伸到耳后,似乎在拉扯着什么,面孔渐渐扭曲,直到扯下了一整张完整的假面,露出了面具下那副欧洲人的面孔,拨了拨自己乱掉的头发,语气有些讨好的说道:“我以为这样你会喜欢一点。”

alfred说的好像十分真诚,楚清岩却感到一阵恶心,凭之前的那三言两语,他已经隐约猜到了alfred的意图,但他实在想不通,不过两面之缘而已,他为何要揪住自己不放!如今自己中毒受伤,体力和武器一样也没有,主动权都在对方手里,楚清岩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对不可以让他伤害炎落!

“说了这么多话,渴了吧,喝点水。”alfred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又一次把水递到了楚清岩面前。

楚清岩皱眉盯着这杯水,片刻,突然展颜一笑,笑容比alfred更是纯洁的找不出一丝杂质,笑眯眯的问道:“这水干净吗?我怕喝了不干净的水会生病。”

“当然了,我亲手倒给你的,放心。”

就是因为是你倒的才不放心!楚清岩心中暗骂,面上却还笑眯眯的说道:“那你先尝一口给我看,好不好?”

捕捉到alfred片刻的犹豫,楚清岩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故意说道:“我不想吃的东西,炎落都会先替我尝一口的。”

alfred眼眸一暗,端起杯子就是一大口,突然扑上来死死的抱住楚清岩,全身好像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口中颠三倒四的说着些什么,许是太过激动,中文英文意文混杂着蹦出一个个不成句的音节,楚清岩费尽力气也只听清了几句“比他好”“跟我走”之类的话。

不敢再刺激他,楚清岩一动不动的如同木头一样任由他抱着,心中默默数着数字深呼吸。

直到楚清岩快数到五百,alfred才好像平静了一些,放开了他,把水递过去,几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可以喝了吗?他能为你做的我也能,我都可以,我都可以……”

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楚清岩接过水一口饮尽,眼光瞬间冷了下来

看着楚清岩喝了水,alfred如释重负一般的笑了起来,说道:“清岩,你相信我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永远不会给你下毒的。”

楚清岩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说道:“我想休息,你可以出去吗?”

“我在这里陪你。”说着,就这么坐在了楚清岩床边,还握住了他的手,一脸温柔的笑意看着他。

疯子!疯子!

楚清岩闭上眼睛,尽力忽略掉金属冰凉的触感所带来的战栗,强迫自己不做出过激的举动,alfred的种种行为绝非正常人所为,如果他再做些什么刺激到alfred的事情,被迫上演一出“殉情”的戏码可就有意思了……不过,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至少可以保全炎落了……

此刻,楚清岩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那杯水带着淡淡的苦味,还有一丝酸涩,楚清岩自信自己的医术和毒术都略有些造诣,这杯水就算没加□□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居然就这么被人骗着喝下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怪他竟然试图去揣测一个疯子的心理,更怪他,莫名其妙的惹上了一个疯子,自己却还不知道!

在几公里外的兰荆堂,炎落看了看钟,又看了看父亲,心急如焚。几个小时前,他接到冷云的消息,正准备带人出去,却被父亲拦了下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想到清岩可能正在危险中,自己却毫无办法,这种焦急的心情比前几天毫无音讯时更加强烈。

终究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炎落刚刚下定决心准备开口,炎墨却先淡淡的开口了:“既然愿意跪,去地下室里跪着,别在这碍眼。”

“父亲,清岩现在很可能有危险,求您派人去救他,任何惩罚我都愿意承担!”

“早在他提出这份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有赴死的觉悟了,现在也不用你操心。”

“可是……”

“而且,不带后援,不做计划,不通知任何人就敢以身犯险,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死了也不冤。”炎墨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父亲,我求您的,救救清岩,否则……”

“否则如何?”炎墨问道。

炎落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回答道:“清岩若死,我绝不独活!”

“好一个绝不独活。”炎墨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用宅子里的内线按了几个数字,便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片刻后,李寻快走进来,恭敬地说道:“堂主有何吩咐?”

“送少堂主去地下室反省。”

李寻有些诧异,所谓反省就是去罚跪了,地下室铺着鹅卵石,惩罚的效果更是明显,但是几年前副堂主说这样容易上了膝盖,堂主便没再这样罚过炎落了。更何况再过几天便是炎落的生日了,齐羽的飞机晚上就到,以前堂主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罚炎落的。

虽然诧异,但是看了看这对父子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李寻还是没有多话,直是回答:“是,少主请。”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明白,所谓“送”只是把“押送”换了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而已,炎落无奈起身,最后恳求的说了一句“求您救他”,便离开了书房。

炎落不知道,他刚刚离开不久,寄风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炎落的书房。

“如何?”炎墨口气随意的问道。

“alfred。”

“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寄风少见的皱了皱眉,回答道:“我联系了我在意大利的旧识,听说alfred这几年开始回归家族,家族的族长似乎也有意栽培,所以他爬的很快。我怀疑,他这次来,就是冲着炎落和清岩来的。清岩现在状况似乎不太好。”

炎墨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寄风没说出来的意思,在那样庞大的组织里,向上爬的人,脚下踩的都是自己和别人的血,而alfred爬的这样快,该是心中憋着多强的怨气和执着,被这样的人盯上是最棘手的,寄风既然已经见到了清岩,却没能把他带回来,更可见对方有备而来。

见炎墨半天没说话,寄风故意试探道:“你真打算让他自生自灭了?”

“师兄以为我该如何呢?”炎墨反问道。

“你自有你的打算。”寄风瞟了一眼炎墨桌上正要加上兰荆堂火漆封的信函,淡淡的笑了笑,换了话题:“怎么不见小落?被你弄哪去了?”

“楼下跪着呢。”炎墨没好气的回答。

“他怕是又乱了分寸。”

炎墨用力按下火漆,把信函放在一边,再开口时已然带了些杀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他胡闹了,如果再有下次,师兄也保不了楚清岩。”

傍晚,炎墨再次拨通了李寻的电话,想着让他去机场接齐羽,顺便也免了炎落继续罚跪,电话拨过去半天,李寻却迟迟没有出现。

十几分钟后,炎墨站在空荡荡的地下室外,李寻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战战兢兢的跪在炎墨身后等待降罪。

“你的伤势如何?”

“属下无能,属下的伤不碍事,甘受一切责罚。”

“你带人去吧,免得他白白送死。”

“是。”李寻领命后立刻离开,他明白堂主说出这样的话,炎落面对的情况一定不简单。

遣走了李寻,炎墨环视地下室一圈,压着火气离开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十几年的培养与磨练,真的比不上那个才出现了四年的楚清岩。

炎墨写给家族发去的信函还在路上,而此时的家主novan面前已经放着两封分别来自法国和美国的信。

两封信分别来自势力几乎覆盖法国全境的组织stant和被全世界杀手奉为“圣教”的nesis,两封信几乎同时送到,内容也差不多,alfred劫持了一个叫楚清岩的人,言辞倒都还算客气,却都透露着强硬而且坚决的态度:必须保证楚清岩平安无事。

对于楚清岩,novan倒也略有耳闻,只知道是兰荆堂的一个很出众的杀手,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一人的安危,竟同时让两个势力大得吓人的组织来向黑手党施压。

对于alfred,novan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家族中一些复杂的利益关系,自己始终不能给这个儿子一个名分,两年前迫于压力,不得不废了他一只手。那件事以后,他意料之外的发现alfred开始有心上位,于是便也暗中扶持,只是刚刚帮他坐到一个较高的位置,他就惹出这么大麻烦,那一丁点的愧疚也都变成了愤怒。为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和两大势力交恶值不值?答案是很明显的。真正让他犹豫不定的是,如果就这样由他出面将楚清岩好好的送回去,以后家族的颜面何在?novan烦躁的将两封信团成一团,脸色愈发阴沉。

房间里传出小提琴的声音,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动听,仿佛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在拿着琴弓胡乱的与琴弦摩擦所发出的噪音。

终于,声音结束了。

“清岩,好不好听?”alfred温柔的问道。

“好听。”楚清岩半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喜欢就好。”alfred把琴放在一边,坐在楚清岩身边,邀功般的说道:“当年你说你喜欢小提琴,我也试着开始学,只要你喜欢的我都陪你。”

楚清岩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alfred一愣,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番意味了,附在楚清岩耳边,轻轻的说道:“清岩,你在套我的话呢。”

楚清岩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仍然从容的回答:“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如果不是你在,我恐怕已经死在尤菲儿手下了。”他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想着怎样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判断不出alfred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在发疯,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尤家倒之前你和尤菲儿关系那么好,尤家刚一倒你又立刻开始为兰荆堂卖命,尤菲儿不恨你还能恨谁呢?”alfred淡淡的回答,“你为兰荆堂那么殚精竭虑,又怎么可能留下尤菲儿这个祸根呢?所以根本不用找你,只要等你来找到尤菲儿就好了,清岩,你说是不是?”

“你很聪明啊。”楚清岩故作惊讶的夸奖道。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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