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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芍药诸人发觉屋里少了个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近午时分。海棠馆中的人本就起得晚,近身伺候朱雀的几个也知道昨日情事,皆不敢催,故而发现之时便很迟了。
秦鸾生怕担责,着急得很,赶紧差人进宫报信。皇帝一听朱雀跑了,撇下正议事的大臣们,第一时间派出暗卫寻人,又亲自驾临海棠馆。
朱雀回来时,海棠馆还未到点灯的时候,见门口站满了着甲带刀的羽林卫,倒有几分惊奇,知道皇帝就在海棠馆里头。他便不想从正门进,走了一条暗道,径自上了楼。
见他进屋,皇帝脸色阴沉沉的,很不好看:“说,去哪里了?”
朱雀心里藏的那事还不便对皇帝讲起,如今心情也不太好,就敷衍他,淡淡道:“心里不舒服,出去逛了逛。”
皇帝等了多久,怒气就积攒了多久,如今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激得大怒,突然爆发,拍桌叫骂:“心里不舒服,怎么不舒服?朕知道了,是你朱雀怨了朕!好啊,你平日里不讲,今日算说了真心话了!”
这么胡乱发作一通,让朱雀皱了眉头,顺着他话意说下去道:“陛下作践人,也要我感恩戴德么?”
“你!你不知好歹!”杯盏被推下桌子,碎了一地,皇帝眼睛瞪得发红。
看着那些脆瓷残茶,朱雀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也已经是早就碎了的,低低道:“朱雀确实不知好歹,放下前程不要,辜负师恩,断绝亲朋,追寻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梦……痴愚憨傻、万劫不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雀抿了唇,继而抬眼看他,道:“有些话说明白了,就连你我如今这般,也是不能……”
“好、好,好!”皇帝恶狠狠道,“你不说,朕好好与你算算账!你昨夜接了什么客?出去又见了什么人?会了哪一处的野鸳鸯?你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问清楚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姿色平平,也能做你的入幕之宾了?!”
“你在意的就是这些么?”朱雀只觉得他无理取闹,与这人终究有些离心。这些事情,他平日里根本不愿意去想。他忽而问自己为什么昨夜要跟踪出楼去。江湖生变又如何,危及皇帝又如何?此人显然并不在意他,事情尚未调查清楚,只让自己怀揣了一个不解的谜团而已。
可陛下好似是极在意这件事的,看朱雀的眼神,活似自己已经戴了绿帽子。他急促地呼吸了几息,对朱雀说:“你认个错,朕可以忘了这事,你只要认个错。”
朱雀不动。
皇帝压下的心火立时又冒上来:“你觉得没错是不是!好啊,你乐意偷汉子,那便偷个够!花魁也不要做了,在馆内当个下奴才最合你心意!”
此话一出口,朱雀惊得一颤,终于深深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遮掩了脸上神色,跪在他面前。
皇帝气头上向来口不择言,抓着朱雀肩膀就往侧边一推,嘲讽他:“先前的话一句不听,这一句倒是听进去了,下贱的婊子!愣着做甚,脱哪,下奴穿什么衣裳?”
朱雀默默不语,皇帝要他脱,他也就脱了,好像脱得不是自己的衣裳一样,脱尽了,赤裸的跪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帝王,眼神中多少有些失望与恨意的。
但这一抹亮色很快被掩盖了去,朱雀跪直了身子,往皇帝坐着的那处挪了些,一手搭上了他的腿根。皇帝嗤笑一声,要他继续。
实则朱雀罕少有主动的时候。当年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后来回首已是不堪。他虽列海棠馆花魁之首,其实并未经历秦鸾调教,在馆中地位最是特别,那些床上的花样,都是与皇帝试出来的。故而献媚邀宠对他而言实在勉强。
但朱雀心里憋着一股气。他知道现在皇帝就等着他说一句软话,可他偏偏就不愿意了,不想顺了皇帝的心。
朱雀停了手,捡起地上一只金樽。酒洒了一半,还剩了一半,他仰头灌了一口。海棠馆里的茶是清茶,酒却是催情的酒。朱雀又吃一口,拽住皇帝前襟,将他身子拉下了些,嘴对嘴吻上去,一口浓酒便由此度入另一个人的口中,被咽下了喉。
朱雀身上如有火烧,他酒量并不太好,好似就有些醉了,微微对那个爱之深、恨之切的冤家露出一笑。皇帝也有些恍惚,喊他:“阿凤,上来。”
“陛下,叫错了呢。”朱雀言笑晏晏,“您召幸的婊子,叫凤奴。”
皇帝回过了神,叫他伺候。
那物已然勃起了,腰带甫一解开,不轻不重的就打在了朱雀脸上。朱雀一呆,被皇帝捏起下颌,被迫张开了嘴,炙热火烫的阳物长驱直入,很直白地插进了喉咙。
朱雀不惯口交,平常最多舔弄几下便完事的,喉头的异物感令他很是难受,压抑不住作呕的冲动。喉头收缩痉挛,夹裹得皇帝极为受用,手指插进朱雀长发里,稳住他的头颅,胯下发力,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往里顶撞。朱雀有些喘不上气,憋得脸色浮现一点虚弱的潮红,两手搭在他膝盖上,已有推拒的意思。皇帝伸出一条腿,足尖抵上朱雀半硬的下体蹭了蹭。
', ' ')('朱雀当即一声哀鸣,那物却在皇帝的注视下完全勃起,顶端沁出一点晶亮的液体。
这取悦了君王。皇帝猛然加大了力度,抽插数下,在朱雀温热紧致的口腔里高潮。
精液被直接灌下了喉咙。朱雀终于脱开了他的禁锢,伏在一侧呛咳起来。
皇帝并不打算怜香惜玉,发作了一通,起了慢慢消遣的意思。他离了座,从妆台的屉中拣出一条两指宽窄的朱红色发带,折了几折捏在手心。走回去见朱雀并未挪动,将人拉起来,面朝下推倒在黄花梨的方桌上,抓过他两臂后背,用红带将双手手腕捆缚在了一起。
朱雀并不反抗,只在胸腹触及冰凉桌面时,重重颤了颤,神智清明了一二分。但情药作用下,他身子又复火热,便紧紧贴上了光滑桌面,有意无意的扭腰蹭动。
皇帝见他发浪,也被勾起了兴致,嘴上刻薄,骂他“下贱”、“骚浪”不说,还寻来一条初生胎牛皮编织成的鞭子,往他腰臀上甩。
鞭子不过小指粗细,质地柔软,用了力气也不会伤身,却依旧在玉般莹白洁净的肌肤上留下了印痕。朱雀吃痛惊呼,上身扬起了些许。皇帝拉住他被捆的双手一拽,又将他拉起了些,扳过他的脸,要他往身后看。朱雀疼劲尚未过去,眼神虚得散了,便只觉得拉着他手的力道松了开去,随后响起尖利破空之声,又是一鞭打在同样的地方。朱雀疼得两股战战,几乎要站立不住,无有身后人的拉扯,又倒了下去。他其实是很怕疼的,小时候练剑割伤都要暗暗哭泣许久,扬名天下以后,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疼过了。朱雀几乎要忘记自己是怕疼的。
可这一回,疼得锥心刺骨,朱雀却并不想哭。只觉得帝王凉薄,心中悲凉。他只在开始叫了几声,而后咬住了唇,闷闷地喘哼。
这般不配合,皇帝打得就无趣。蓦地发觉他声音异样,一瞧,见唇角一抹朱血,捏开他口舌一看,竟是连舌尖都咬破了一个口子。
皇帝冷冷一哼:“如今装出一副烈女贞妇的模样给谁看?”从袖袋里掏出一颗象牙丝编成的圆球,鸡卵大小,塞入他口中。如此被牙球堵着,倒再不能自损。
皇帝不知为何恼怒更甚,又是一鞭击落。鞭尾恰好在柔嫩密处一扫,朱雀猛然挣动起来,原本软下的那物却是又复硬挺,不尴不尬的坠在下头。皇帝捏着软鞭摸上去,朱雀倒底有些怕他发癫,嘴里说不出话,却是呜呜哀鸣。
皇帝哼了声,说:“这才乖了。”手腕一转,往上抚上腰背,贴着他耳朵道:“你就该疼一疼,才知道做错了什么?”
他这第二个“疼”字刚落,便扔了鞭,一掌打在鞭横交错的后臀上,然后又很重地揉搓了一阵,这才分开两瓣臀肉露出穴来,也不开拓润滑,就插入进去。
甬道干涩,初初只捅入了一个头,朱雀本就害疼,受此一激,反射性地瑟缩,臀肉绷紧了,将侵入的异物紧紧咬出了不放。令皇帝闷哼了一声,下一瞬猛然发力,重重的捅进了整根。朱雀夹得极紧,一时间竟不能动,皇帝粗粗喘气,语气不善:“这才多久,又紧了?松松。”又是几掌拍在他侧臀上。朱雀没听见一般,依旧不配合,皇帝嘀咕了一句:“怎么比你处子时都紧了。”朱雀身子一僵,呼吸便是一滞,而后颤颤呼出一点浊息,这才软下了身子。
皇帝开始抽插,初初还觉得十分干涩,过了许久才润了些,但未用脂膏,水并不多,只是内里紧致,依旧十分趣味。
他弄了一盏茶的功夫,嫌弃朱雀不给他回应,便退了出去,将红绳解开。
这一离开,倒令朱雀有些失神,不自觉得缩了缩穴口,由外而里,漫上了一层空虚的痒意。皇帝解开了他捆缚的双手,按住他肩膀将人身子一翻,朱雀便仰面躺在了桌上。
两腿被抬上折起,被皇帝分别用手按住膝盖往两侧分开。皇帝简短说了句:“看着。”勃发的硬热重新肏进了幽径,深深浅浅,故意要把那点朽在骨子里的瘙痒勾弄出来的模样。
朱雀不知道何时,一条腿已盘在了凌辱他的人的腰上。他的身子被调弄了这么多年,不论愿意不愿意,多少也会了点曲意迎合。
朱雀好似更热了些,喉头发痒,便伸手去掏嘴里含着的象牙球。那球浸在唾液里,表面湿滑,朱雀试了几次,这才拿捏住了,取出来,欲握在手心。下头忽的被一顶,手上力气一泄,牙球便脱手而出,掉在桌面一滚,砸在地上。
朱雀听着牙球落地的声音,不自觉扭头去寻,那球却不知道滚向了何处,一时间竟未找到踪迹。
皇帝捏住他脚踝往后拉扯他,这一下极重,捅在极深的地方,皇帝在那处射了精。
朱雀“啊”了一声,撑起了身子,神智回拢了许多。他显然并未到过高潮处,这时候下体干净,乖顺蛰伏着,大概是在被凌虐之时,又疼软了的。如此情药催出的欲望不得发泄,身上还是烫热,有些难耐的不舒服。
皇帝摸过来,要抚慰他那处,朱雀打开了他的手,从桌上下来,跪在皇帝足下,说:“没有恩主服侍下奴的道理。”
“哦?你倒知身
', ' ')('份。”皇帝酣畅淋漓,怒火差不多平息了八九分的模样,对朱雀说,“既然如此,你向朕认个错,朕既往不咎。”
朱雀摇摇头,说:“金口玉言,不得枉改。”他伏地一拜,对皇帝说:“陛下珍重,凤奴告退。”
皇帝惊怒:“你什么意思!”
朱雀执拗得很,如寻常下奴一般跪爬出了凤阁,为皇帝掩上了门。
朱雀出了门,莫名有些发冷,这时冷静了,心里想道:我这又是在做什么?与他对着干,却总要自损?上回宫中是如此,这一回重蹈覆辙,也是一般了。他心里想不明白,便不再想。总归那位是皇帝,要他如何,那便如何。
这时候听见脚步声,有人从楼下上来。朱雀并不愿意与馆中客人纠缠,就往旁边避了避。不料那人却好奇执着,竟是往他这处走来。
那人与朱雀打了一个照面,震惊万分,大声道:“小师叔,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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