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眼神暗暗。
赵蘅玉察觉到赵珣的意动,她装作不知,强撑退了过来,她披着外衣虚虚将自己拢起,声音柔媚又带着一点嘶哑:“取针线过来。”
赵珣听她差遣,亲自走了出去向李德海要了针线回来。
赵蘅玉浑身娇弱无力,她只好倚在枕头上,慢吞吞将赵珣锦衣的一片做成小衣。
缝补完毕,她银牙咬着线头,檀唇上的口脂沾染在丝线上,洇出一点红痕。
赵珣心中微动,他抚着赵蘅玉的脊背,慢悠悠说道:“蘅蘅也为我做一件衣裳。”
赵蘅玉垂着眼睛敷衍他:“宫里宫外本就在说我同奸.夫苟合,做一件衣裳多扎眼。”
赵珣说道:“外人只以为……”
赵蘅玉觑他,笑道:“外人只以为我是做给斐公子的。”
赵珣不知赵蘅玉是故意激他还是随口玩笑,但提到斐文若,的确让他兴致大减。
他便不再提要赵蘅玉做衣裳的事了。
赵蘅玉放下针线,将小衣穿上。
团龙在她胸口张牙舞爪这姿态与主人有几分相似,一低头,她就仿佛看见了小号的赵珣。
她移开眼睛,飞快将外衣穿了上去。
望着赵蘅玉从榻上坐起,赵珣握着她的手,莫名有些依依缠缠:“生辰那日,你要进宫来,不许搪塞推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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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赵蘅玉回到永安侯府, 先是是喝了一碗避子汤,再让人抬了水进来沐浴擦身。
宫里人多嘴杂的,她不好明目张胆地事后沐浴, 赵珣胆大妄为,她却不得不小心。
赵蘅玉顾忌着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 没有让燕支和花钿进来服侍,她小心将衣裳解开, 将团龙纹饰的小衣松开时, 摩擦之间,疼得直抽吸。
那日她说赵珣是狗,仿佛打开了他的什么关窍, 他情.浓之时总是要咬得她一身都是印子。
赵蘅玉将衣裳搭在屏风上, 自己没入了水中。
她原本预备着匆匆洗一刻钟就起身的, 白日里免不了有人来见她, 可是也许是才服了药, 她靠在浴桶上, 不知不觉就昏睡沉沉起来。
斐苑娘在屋里听见赵蘅玉从宫中回来了,忙着去见她。
这几日里, 斐苑娘也听说了那些风言风语,她想, 人人都嫉妒赵蘅玉倾国倾城的容貌,又嫉妒她的盛宠,因此才传出了那样的流言。
斐苑娘一时间深深责怪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婚事, 赵蘅玉何必频频入宫。
斐苑娘走出屋子, 心里想着, 这次就告诉赵蘅玉, 随意给她指一个书生就好,只要不是成国公府的三公子。
她走到赵蘅玉院中,恰好这时候院里没人,她径直走进屋里来,轻声喊道:“嫂嫂?”
“苑娘?”赵蘅玉的声音响起,有些将醒未醒的慵懒。
斐苑娘还听到一阵水声,她稍有疑惑,怎么赵蘅玉在白日就沐浴。
她听声音里间似乎没有旁人了,想着赵蘅玉或许要帮忙,她便走了进来。
她走了过来,迎面看见赵蘅玉搭在架子上的衣裳,一片赭黄绣团龙的小衣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斐苑娘满眼惊诧。
皇帝袍服以此色染色,上面的团龙更是天子专有之物。
斐苑娘往后退了两步,慌张小跑了出去。
赵蘅玉这时候才清醒了个彻底,她咬唇看着自己的小衣,紧紧蹙了眉。
斐苑娘回到屋里,手都是发抖的。
婢女见她面色苍白,忙问她怎么了,她却只是摇头。
斐苑娘将婢女打发了出去,她将书案上挪起的书搬开,底下压着一张皱皱的字画。
她画的少年将军,并不是她于诗词中单薄的想象,而是确有其人。
那年她在马球场上看见赵珣,顿时一见倾心。
她自知身份不高,性子又太弱,从未和赵珣有过太多言语,只敢将心事深藏心中。
她曾经撞见过赵珣在客店狎弄私妓,那时候赵蘅玉说过,赵珣并非良人。
后来,兄长斐文若陷入谋逆一案,赵珣虽然放过了永安侯府,可朝堂之上,对兄长步步紧逼。
斐苑娘便知道,赵珣视永安侯府如同仇寇。
赵珣将无数缇骑安插到了永安侯府,斐府之人终日惶惶,她身为斐府的小姐,怎能对这样的赵珣心生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