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寂。
铁穆耳正在府邸内和抢来的几名美姬深入浅出的交流,忽然门外有扈从来报,说是文艺军军营内有异动,似是有大批兵马趁着夜色出营。
刚刚满足了两次的铁穆耳赶紧丢下美姬,穿好衣服,带着一身奇特腥味冲出门,带着手下赶往城头。
半路上,又有一波信使赶来,说是城外已有大批文艺军出现。
铁穆耳闻言心头愈加兴奋,他是好战如狂的个性,这些日子出于警戒始终压制着冲动,若是文艺军敢真的来攻城,反倒是能满足了他战斗的欲望。
疾步赶至城头上,铁穆耳一眼就望见城外密密麻麻的人影,虽然在夜幕下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集结列阵的景象却是可以看见。
摸了摸下巴,铁穆耳摸不透文艺军的想法,不过他也没心思等文艺军先进攻,直接指挥着城头弓箭手率先发动了攻击。
因为是夜晚,蒙古军看不清外面,所以准度自然下降许多,不过外面文艺军站的密密麻麻,也根本不需要瞄准,一众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密密麻麻如暴雨的箭矢呼啸而下,将大片文艺军射倒。
瞧见文艺军溃不成军的模样,铁穆耳不禁哈哈大笑,只是没等他笑过三声,城外文艺军中忽然有一道寒光乍现,如疾风般掠至城头,化为汹涌霜风炸开,将数十弓箭手尽数冻杀。
不等铁穆耳反应过来,又是接连十二道寒光飙出,接连化为十二股霜风在城头上爆炸开来,足足冻杀了四五百名蒙兵。
“混账!”铁穆耳见状勃然大怒,抢过身旁扈从手上的铁枪,对准那寒光出现处狠狠掷出,只是出手之人显然早已经转移到他处,他掷出的铁枪直接刺了个空。
刚刚出手之人自然是任嘉盛,如今已是五境九重的他单论实力固然不及六境,但是有神鹰之翎的他,加持于箭矢上的灵法自然威力倍增,堪称以一人之力压制了整个城墙上的蒙古弓箭手。
这便是一名顶级弓箭手的可怕之处,尤其是他藏匿于黑暗中,出手神鬼难测,相反,城头上灯火明亮,蒙古军等若置身于白昼,完全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
“给我射击!”顾虑到外面地形不适合骑兵冲锋,铁穆耳没有贸然下令出城迎击,而是指挥着麾下弓箭手继续进攻。
整段墙头上的蒙古弓箭手不说上万,三千人还是有的,如此多人一起射击,对文艺军造成的伤亡数量,自然远胜任嘉盛一人射杀的蒙兵。
虽然有神鹰军一起出手,但是神鹰军所修炼的乃是裂弦弓手,讲究的不是抛射,而是正面对射,面对站在高处城墙上的蒙古兵,他们的射击的确效果不大。
瞧见文艺军始终不攻城,反而一直在城下与己方对射,铁穆耳心头不禁浮起几分怀疑。
现在局势很明显,单论射术,哪怕有黑夜遮掩,文艺军的杀敌效率也是比不得己方的。
生怕文艺军打算分兵突袭其他城门,他急忙仔细观察着城外文邦大军,直至确定对方至少有两万多人后,方才松了口气。
要是对方偷偷分兵突袭其他城门,到时候自己首尾难顾就很危险了。
不过看样子,文艺军显然没有想到这茬,只是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什么傻乎乎的一直在外面跟自己一方对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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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啦!”
回答着何超俊的询问,符峰呵呵一笑,抱着膀子看向河对岸的北碚,冷笑道:“不然的话,咱们这儿的行动很容易被发现啊!”
此时符峰的身旁已经不再是先前第一营的三千人,而是岩虎军的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足足九千名铁虎甲士。
毕竟是刚刚扩建不久,新建的三个营都还只是普通士兵,所以都被留在了任嘉盛那儿,唯有这三个曾经跟随他北伐大金的老营,才被符峰带来了这儿。
身为岩虎军的老人,何超俊三境的实力明显已经无法继续带领一营兵马,不过毕竟是从初建时候就加入的老人,符峰将他调到了自己身旁担任亲卫队长。
虽然仍有几分迷惑,但是何超俊没有再问,一挥手,带领众人跟随符峰一起来到了岸边,尽数登上木筏,徒手划船,朝着对岸游去。
因为木筏吃重不够,所以此次行动,老三营和新三营都互换了甲胄,此刻老三营这九千人穿的都是普通轻甲,否则单凭木筏还真的扛不住这么多人。
因为西门那儿的战事,北碚城内的蒙古兵都被那儿吸引的注意力,便是南门这边的蒙兵也不曾发觉自己眼皮子底下,正有数千人乘着木筏悄悄渡河而来。
夜晚的河道水流不算湍急,不过半柱香功夫,符峰等人已经率先抵达了城墙下方,摸了摸墙面,符峰从背后皮囊下抽出一把短刀,一把插入墙面,随后又抽出一把插在更高处,如此类推,犹如攀岩一般,靠着一把接一把的短刀快速朝着墙头攀爬上去。
与此同时,岩虎军其他将士也和他一样,依靠着一把把短刀沿着城墙攀爬上去。
符峰不是灵师,没法用灵识扫描墙头情况,不过身为六境武夫,他也不需要那些手段,率先爬上墙头的他二话不说,大地魂念率先展开,悄无声息地笼罩住整段城墙,随后轻轻地那么一压,所有蒙兵连话都来不及说,当即被骤然倍增的压力生生碾碎了全身骨头,化为一滩滩肉泥。
待得所有人纷纷爬上墙头,符峰轻轻松了口气,其实这个环节最难的就是抢占墙头,无论是先前渡河还是攀爬城墙,一旦被蒙兵发现,万一铁穆耳提前撤离,那么光凭他们岩虎军这群步军,是不可能追的上骑兵的。
不过如今既然已经占据墙头,那么接下来,哪怕铁穆耳再是厉害,也不会有翻盘的余地了。
嘿嘿冷笑着,符峰举起黑麒刀,肃然道:“听好了,下了城头,无论宋人还是蒙人,但凡出现在街上穿戴甲胄者,统统杀无赦!”
“此战,我们不要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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