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给人留一头长发做背影。
在风吹不进的托卢,一头长发很值得迷恋,显得人天真烂漫又不切实际。
斯德尔索尔那时在专攻货币指数,准备做矿户家的接班人。他对什么都不是很感兴趣,偶尔几次学累了,才抽空猜一猜,一个人背井离乡的理由。
不过,如今的他却是丢开桑德威斯坦的发廊老板,身下躺着连伮——头发是他剪的,口音是他带的,心里好像藏着另一头长发……
高空坠物的声音很响亮。两个人同时向外看。
“这里真危险。”连伮点了一下斯德尔索尔的锁骨,“要防坠物,还要等来电。”
斯德尔索尔不再咨询她的意见,径直去吻她的嘴唇:“换一套房子吧。”
停电以后,两人都变生涩了。舌尖委蛇,牙齿也磕磕碰碰。
连伮的手轻轻拂过斯德尔索尔的身体,扶着他的肩膀,主动加深了吻。
她似乎在说话。
“什么。”他捧着她的脸问。
两人额头抵额头,呼吸还很沉。
“搬到哪里,都有暴雨,都差不多,”连伮慢慢滑到他胸前,“除非离开托卢——”
她听到心脏在狂跳,接着就被翻了个身。
灯亮了。雨点潲过玻璃,变成金银丝。
补习班在恢复课堂秩序,基小波函数代替了桌椅碰撞。楼上的噪声也渐渐清晰。
学生们面红耳赤,继续在深夜里争前程。
连伮则贴心地咬紧牙关。
床晃得厉害。她在颠簸中重新踏上横跨大洋的轮船,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
又或者,只是吓唬一下她的情人。
避孕套湿漉漉地下坠,已经满了。斯德尔索尔把它丢进垃圾桶,又拆了一包。
为了一个人不曾出口的真心话,两个人屡次攀上快感的顶峰
连伮止不住地颤抖,手无力地下垂,磕在床角,磕出一小块青。
斯德尔索尔捞起她的胳膊,亲吻她的手背,按住她的小腹,继续向里推送身体的一部分。
“有你和丘伦纳,我怎么会走。”暴雨声中,连伮说了一些动人的话。
斯德尔索尔正轻轻咬着她的颈侧,听到她这么说,就用手指摸了一下她的嘴唇,发现她笑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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