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妈带着饭店的工人,加上赵爽张兴隆,六个人把承包下来的饭店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彻底的来了次大扫除,满是泥污的地面和楼梯擦的锃亮。
原来太脏了,用热水滚烫,用洗衣粉钢丝刷刷,整整干了两天。
选了个日子放了挂鞭炮,赵爽家的饭店就这么开业了。
张兴隆和赵爽成了饭店的编外员工。
赵爽的学也不上了,天天在饭店帮忙,张兴隆这边只要有空就跑上去,帮着买菜抬菜,端盘子递碗什么的,收拾桌子搞卫生。
因为家里关系比较多,厨师找的也好,很快饭店的生意就好起来,天天忙到晚,有时候太晚了张兴隆就不回家了,饭店里有个打更室,就住在里面。
……
生活一路向前,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有一丝停顿。
冥冥中好像有一个什么在左右着这个世界,但是好像它太过于随性,不会因为你努力付出就给你应得的,也不会因为谁奸诈险恶就给他不好的。
这是个没有道理的世界。
在这年冬天,曲表姐去世了。
一个坚强勇敢乐观向上的残疾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亲手打造了一个温馨温暖的家,富足安乐,有一个聪明伶俐乖巧的儿子。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么突然。
忽然之间曲表姐就病倒了,乳腺癌,然后没有几天就撒手去了。走的没有一丝留恋。
留下了一个破碎的家,一个还没懂事的孩子,还有几万块的存款。
刘桂新和张清之去送了最后一程,回来以后刘桂新有点伤心。
“这个大丫呀,好不容易熬的要出头了。你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了那么些钱,也不知道是给谁攒的了。”
“想这些干什么,没用的事儿。”张清之也不会哄人:“都是该着的事儿,有什么办法?命呗。”
“你滚。”
过了没几天,几场大雪过后,曲姐夫把两个人原来住的房子卖了,到下坎机修厂办公楼门口重新买了房子,还是一楼,带个不小的院子,院子口上有间砖房。
他带着儿子搬了过去,把缝纫铺就开在砖房里。
又过了没几天,他又从农村找了个大姑娘回来,结婚了。
对像是个健康人,长的一般,胖乎乎的大体格子,家里太穷了,吃不上穿不上的,残疾人二婚她也不嫌,只要能进城就好。
这事儿把刘桂新气的够呛,在家里又是骂又是抹眼泪的,告诉张兴隆他们几个,谁以后也不准去南山曲表姐家里,以后就断了,不来往。
结果过年的时候,曲姐夫自己来了,带着孩子和他的新媳妇儿。
这会儿他已经显出老态了,必竟不是正常的健康人。头发花白,一脸的褶子。
“姑,我不是急着找媳妇儿,文超这么大点,我得找个人照顾他,你看我这样,走道都走不稳,照顾孩子不行。你放心,我都和她说了,我不求她别的,好吃好喝好穿给着,把儿子给我伺候好。”
刘桂新也没说什么,叹了口气,把小文超抱在怀里:“不用和我解释,都是该着的事儿。日子还得过,好好过吧,把孩子养好就行,健健康康的长大。将来有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