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夜晚,
偶尔卷起的浪头不过尺许,一切看似非常的平和,平和的让人忘记了危险,蓦然间,一袭巨浪攸然卷来,浪高百丈,倾覆在钢硬坚毅的城池上,随即爆开,水花淋了守城的官兵一身,他们左右四顾,确定没有异样后,交头接耳的辱骂起来:“真他妈邪门了,居然有浪头能打到城上,害的老子一身湿!”
“是啊,老子守城这么多年,都没被浪头打过,这你妈虫族一来就这样,真不吉利!”
“去你妈的,少在这晦气,不就被浪头打一下吗,有什么可嘟囔的,再废话小心老子揍你!”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哎,不过是他妈够邪性的,你说用不用向护法报告啊!”
“这么点小事,报告个屁啊,小题大做!”
“说的也是,不过,被海水淋了一头,身上好凉啊,有点打哆嗦呢!”
“被你一说,还真有点!”
“要不还是去报告下吧,顺便换身衣服!”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报告什么啊!”静颜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
众军士慌忙低下头,充满紧张地禀告道:“没,没什么,刚刚被一个浪头浇到了,想要向您通禀,去换身衣服!”
“浪头?”静颜狐疑地往他们身上摸了一把,发现确实湿漉漉的,好像被大雨淋过一样,“这样平静的海面,怎么会有浪头能够卷到这里呢!”
“是啊,我们也正纳闷呢,您说邪性吗,不会是有什么鬼魅吧!”
“哪会有什么鬼魅,依我看,说不定是那些虫子倒的鬼!”
“虫子?”静颜骤然抬起头来,向着身边的随从询问道,“磁场防御可有异常?”
随从抄起随身的一个电子仪器,点了两下,道:“十分钟前,出现了一点点紊乱,不过马上就平复了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十分钟前?”静颜沉吟,“你们被水浪头击中的时候,就是十分钟以前吧!”
“没错,就是那个时候,就是!”军士们抢着回答。
静颜蹙眉沉思,良久后,一击掌道:“叫上一个百人纵队,随我来!”
“蹬蹬蹬……”她飞奔下城头,直向地底而去。
守城士兵见她匆忙离去,又纷纷议论了起来,“你们说,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
“难说,女人总是神经兮兮的。”
“你敢说三护法神经!”
“我只是就事论事!”
“等明儿个,我就去告诉三护法!”
“别别别,我不就随口一说嘛!”
“那也不行,兄弟们可都听见了,我们要去举报!”
“别啊,太不仗义了吧!”
“谁让你在背后,辱骂我们最最美丽、最最温柔、最最睿智的三护法的!”
“都说了我是就事论事!”
“那我们就把你就事论事的说法,说出去喽,你怕什么!”
“别啊,这不害我吗!这样得了,等战事过了,我把藏在家里的两盅好酒,拿过来给哥几个分了!”
“你他妈有酒不早说,明天就拿过来,这他妈是打仗,谁知道有没有明天啊!”
“将军一直禁止喝酒,我哪敢往外拿啊!”
“就他妈两盅,喝就喝了,怕什么!”
“那好吧,明个我拿来!”
“有酒不早说,真他妈晦气!不知道人死之前,都得好吃好喝一顿吗!”
“你怎么这么悲观啊!”
“看看眼前那些张牙舞爪的虫子,我乐观的起来吗!”
“好吧,说的也是,大吃一顿,然后大干一场!哪怕死了也值了!”
“说的对!”
“将军都他妈负伤了,我们再不拼命就是等死!”
“是啊,和那些狗日的拼了!”
“和他们拼了!”
……
枭城,帝国第一军事要塞,萨奇顿防线最为重要的一环,其地下纵横着各种军工通道,这些通道,主要是防止城池被围,补给无法跟上而修建的,少将萧皓辰,站在这些通道中最庞大的那一支入口,监督着工兵们将粮食一袋一袋地扛进城来。
这些粮食本来是由军工卡车运送过来的,奈何连日征战,地基受损,地道内有些进水,卡车无法通过,所以只能由工兵一袋袋的扛进来,粮草是保证军队战力的根本,萧皓辰生怕有个闪失,所以亲自到了这里。
被灯光投射出轮廓的甬道阴森潮湿,夜风从南边来,在洞内打了个旋,接着从北边离开,风势轻柔,除了融入其中的萧皓辰之外,无人会对其稍加注意。
他极端关注风势,因为,哪怕一丝最轻微的变化,都代表了可能到来的可怕威胁,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兵士们排成长列,一袋一袋地向里面运送物资,淌水声和喘息声是充斥在甬道内的唯一声响,蓦然间,一阵强风从远处刮来,风势疾烈,混合着一大圈潮湿的水汽,向着此间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