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本王妃的本事大着!</h1>
路的尽头,是一片山顶的平地。
满目翠绿青草,似艺术作品上的草原一般,有叫不出名的小野花零星地散落在草丛中静静开着,却依然引来了两只白色蝴蝶,此处,竟是一片宁静的乐土。
才一会儿郁青青才反应过来马早已经停下她却依然抱着秦悦,这才从青草地与白蝴蝶身上收回目光,连忙放开了他,以免他产生什么误会。
秦悦从马上翻身而下,缓步上前,一直走到悬崖边上才停下,静静看着山下。
郁青青在这高大的骏马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得以下马,本想走到他身边去,却在离他还有好大一段距离时就停了下来,看着离她几乎千丈的山底心底直发怵。
直到现在她才发觉,她竟是个恐高的。
站在秦悦身后,郁青青认真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可是以我的角度来看,我真的觉得这样对太妃不好。这骗局就像毒一样在她心底越埋越深,不说活在谎言里好不好,你真的能保证她一辈子都不发现吗?这一次是做梦,下一次又是什么?只要是谎言就会有破绽,就有可能被发现,万一有一天纸再包不住火,太妃不是又要承受一次打击?那样突然而来的刺激她受得了吗?”
山风自前方吹来,扬起秦悦的长发。
久久,他才开口道:“那个太监和父皇一点也不像,你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相信么?”
郁青青回答不出来,他接着说道:“因为她愿意相信,只要相信了,她便安好,不去相信,等待她的只有痛苦。其实骗她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可是这样总得治啊,未来有很多治疗精神失常之人的方法,我可以说给大夫听,让他试一试。”。
秦悦缓缓摇头,“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宁愿骗她,也不愿她再一次承受当年的痛苦。”
“是因为你父皇驾崩,你又被迫离开京城吗?”郁青青立刻问:“可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你父皇当初身体也不好,她一定有那么一点心理准备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一定能懂得的,而且现在一切都有你啊,所以这些痛苦在现在来说并没有那年那么严重,不试试怎么知道?若是等到日后……”
“别说了。”秦悦突然打断她。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太妃她……”
“别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自以为是!”郁青青还想劝说,秦悦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冲了好几倍。
听到“自以为是”这样词,郁青青也开始不高兴起来。好吧,我是自以为是,你就继续骗吧,继续扮皇宫扮皇帝把时光永远停留在十二年前吧,看你能骗到什么时候!
才上般此。想着,郁青青又开始自责起来,她不该这样想的,如果秦悦不肯为太妃治疗,那她宁可他能一直成功地骗下去,毕竟,太妃是无辜的。
“十二年前的我,那么无能,连自己的母亲也保护不了……”
“我说,我会回来,会解救母亲,可却是在整整十年后,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
他上前一步突然推出一掌,竟将悬崖上一棵倒长的松树摧断,倾刻间仿佛地都震动起来,悬崖边的大小石块一齐往下掉去。
郁青青吓得好一阵心惊,壮着胆子一步步上前,等到了悬崖边上,人已经怕得弯腰半蹲在了地上。
“过来,你过来一点。”她尽量与地面贴近,不去看山下的情形,伸手扯了秦悦的衣服往后拉。
他几乎就站在悬崖边沿上,稍一不留意就会摔下去,让她这看的人都胆颤心惊。
秦悦回过头来,看到脚隔得老远,却探着身子努力伸向前拉着他袖子的她,沉默了一下,才问:“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先过来一点,我怕高。”郁青青连忙说道。
秦悦看了看她,转过身来让远离悬崖的方向走了几步,没想到郁青青却仍然拉着他不放,一直走到与悬崖隔好几米的地方才停下,认真道:“十二年前你才十几岁,能有什么本事?现在不是很好吗,你看你现在多厉害,摄政王呃,比皇帝都厉害!而且失败是成功之母,要是没有当初的失败,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功啊?”
秦悦睇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似乎十分不想理她。
郁青青便不爽地走到他面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秦悦说完,一脸不耐地往另一边走去。郁青青又拉住他:“什么我不知道?”
秦悦挥开她,继续往前走,郁青青连忙拉住:“你别往那边走,说了我怕高!你又什么都不说,我当然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事,人不能总往后看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当然要放眼未来,着手现在!”
秦悦一笑,极冷,极不屑。
看着他的笑,郁青青更加不高兴起来:“你不听,不听算了,那你去怪自己吧,最好从这儿跳下去自行了断算了!”说完,一屁股从草地上,不再理他。
秦悦沉默着,转过头去看向悬崖的方向,心完全不为她的刺激所触动。
蝴蝶歇在眼前的野花上,郁青青屏住了呼吸,然后突然伸手,猛地扑过去,还没将手揭开就眼睁睁看着它从眼前飞过。
于是起身去追,再捉,再失败,再追。
等她终于捉到蝴蝶时,眼前竟已不见了秦悦的身影,一转头,他却已经骑在了马背上。
“喂,不带你这样的,想把我带到这里丢掉吗?我又不是你家养的猫狗,是人!”郁青青说着就从地上站起身来,急匆匆跑到马边,拿开秦悦的脚,自己踩了马镫往上爬。
可马太高,地上又不平,她还穿着裙子,爬了好几次都没爬上去。
秦悦看着她道:“能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了么?”
郁青青看向手上一进捏着的白色蝴蝶,“可我捉了它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