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环境下他如鱼得水,然而即便刚毅冷酷如他,也需要喘口气。
鲁先生和他七岁与之初见时几乎没什么改变,儒雅温柔、光风霁月,犹如一抹纯净的月光,静悄悄地撒在人心上,虽无阳光的炽热明亮,却是暗夜中的光明,那般温柔、那般抚慰人心。
无论怀疑谁,关山尽都不会怀疑鲁先生。
苏扬又替他斟了杯茶,没带酒来实在失策。
默默将茶水一口喝干了,关山尽神情也恢复平常,似笑非笑看着苏扬道:「下回再让我知道你膈应吴幸子,就别怪我用沉鸢剑招呼你了。」「你就这么宝贝这老家伙?」苏扬简直觉得天地要毁灭了,关山尽对一个玩物的关心,难道不会太多吗?
「宝贝不宝贝那是我的事,可你知道我痛恨有人把爪子伸太长,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剁了也是应该。」说着,他拍拍苏扬的肩,力道虽轻柔,却把人拍得寒毛直竖、头皮发麻,脸色都白了。
「你简直就瘸了眼!」忿忿不平地骂了句,苏扬也没敢真的与关山尽硬着干,说到底他虽不待见这丑哩八机的吴师爷,可又怎么会在意蝼蚁的蹦达?孰轻孰重他还是很清楚的。
就是没料到关山尽真的上了心。
「我把你当好友时,眼睛就是瞎了的。乖了,别吃这种小醋。」又拍拍苏扬的肩,关山尽跳下马车,他听见卧室里有了动静,自然无心与发小叙旧了。
年货已经卸完了,也全放进屋子里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就是有些该放睡房里的什物还摆在外头,得等吴幸子醒了才能收进去。
关山尽推开睡房的门,刚好看见吴幸子傻楞楞,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裸着一双白细的腿,坐在床沿边上,盯着恰好停在窗外的马车一角。
这软绵绵的模样,看得关山尽的心里也一片柔软,走上前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
「睡得好吗?」「啊?喔......」吴幸子眨眨眼,脸颊浮现一抹红晕,有些害臊地点点头,显然是回想起昨夜的胡天胡地了。
他身子仍泛着酸,后穴用得有些过度,总有种还含着什么的感觉,隐约还有些湿答答的让他不太自在,又不敢伸手去抹。
「苏扬送年货来了,有一床新的被褥,你想现在铺上呢?还是晚上睡前再铺?」把人拉到腿上圈着,关山尽将下巴靠在吴幸子肩上,笑吟吟的问。
热气吹在敏感的耳际,吴幸子不由得缩起肩,耳朵整个红透了。
「待、待会儿就铺吧......」他摀住耳朵,期期艾艾道:「你别搂着我,光天化日的,外头还有人呢。」吴师爷脸皮向来薄,与关山尽两人独处时他敢做很多事,可只要多了一个外人,他就怂得很。
「苏扬等等就走了,别在意他。」关山尽哪舍得轻易把人松开,故意紧了紧胳膊,还咬了那红透的耳垂一口。见怀里的人几乎都要缩成一团球了,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来,别理会苏扬,咱们得先顺一顺这年怎么过。明天就是除夕,窗花春联贴不贴?饺子包几个好?你喜欢猪肉白菜馅儿的,还是白萝卜鸡蛋馅儿?冬笋羊肉馅儿也不错。」「饺子?干嘛吃饺子?」吴幸子露出茫然的表情。
「过年不吃饺子吗?」关山尽虽在马面城待了五年多,但身边的亲兵、私兵都是北方人,过年也一贯是吃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