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县太爷的信任,既然他想买这块地,县太爷大笔一挥就允了。
「我这后门走的值得。」一辈子就谋这么一次私,吴师爷心里既有些忐忑,又有些得意,如今提起这件事,脸上依然泛着红光。
「看不出吴师爷是这样的人啊。」关山尽出口调侃,虽然老家伙长的普通,可这小模样怎么看都顺眼,要不是地点不适合,他都想拉人进怀里搓揉一番。
「欸。」吴幸子从耳尖红上脖子,低下头有些慌张地开始摆放香烛祭品。
终于还是没忍住,关山尽凑过去在他颊侧蹭了下,把人吓得缩起肩,又害羞又害怕,整个人毛躁得不行。
后来吴幸子就躲着关山尽了,总跟他隔上一人多距离,直到烧完了纸钱,收拾完祭品香烛,才肯靠近一些,却还是不肯让关山尽握他的手。
走出山坳后,吴幸子才一点点挪近关山尽,语带抱怨:「在我爹妈祖先面前,你怎能这般猛浪?」「哪般?」关山尽长臂一揽,把人搂进怀里。「那就叫孟浪了?昨晚又叫什么?」这问题谁有脸回答呢!吴幸子满脸通红,急急地摀住他的嘴,左右张望了片刻确定没遇见人,这才松口气。
「嘘!门里的事别往外说呀!」虽然附近没人,可祖先们还在身后呢!万一送出来了,不听得正着吗?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夜里会不会被罚跪算盘?想着就毛骨悚然啊!
知道他脸皮薄,关山尽也没多逗他,揽着他的肩往家里走。
「对了,你怎么说我呢?」祭祖的时候吴幸子看来挺诚心的,花了老长时间对着那块木头碑碎声叨念许久,关山尽要听自然是听得清楚的,可人家祭祖他凑热闹已经很异乎寻常,再偷听祷词就真过不去了。
可没听是没听,他心里难免有些好奇,迫切想知道自己在吴幸子心里究竟什么位置瞬间查觉到臂弯里的人抖了抖,显得有点不安,脸色都白了不少,挑起眼对他讨好地嘿嘿一笑。
还真不能说!吴幸子掌心都冒汗了。
他祭祖向来快,毕竟祖坟里其实只有衣冠跟几个替代用的小木人,当年那场大水把爹娘卷得不见踪影,祖坟也被破坏殆尽,水退了之后谁家骨头谁家骨头都混在一起,也多半都找不齐全了。他那时候年纪小,在柳家帮忙下才用木人衣物代替,重新整理好了祖坟。
也不知道他死了之后,万一又大水,他跟祖先们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不说话?」甚至脸色都不好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连嘴唇都略显苍白。关山尽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的唇,安慰:「我没有逼你说的意思,不想说就别说了。」「嗯?」吴幸子眨眨眼,弄清楚关山尽的意思后,大大松了口气。
毕竟他跟祖先们是这么说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带露水鲲鹏来看你们了,还望祖宗们别见怪。来年,若有更好的鲲鹏,还望有机会一见。请保佑鲲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金鎗总不倒。
他那时候被关山尽蹭得心烦意乱,整个人胡言乱语的,如今回想起来有些发怵,也不知道祖先们听到这段祷词,会不会罚他多跪几天算盘?唉,愁人。
大概祖先们真是被吴幸子的祷词给气坏了,两人才到家门口,就遇见李大娘与柳大娘各自带着老姊妹,在他家门前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