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晖理解不了荣竟那莫名奇妙的喜好,不知道这所谓的‘有趣’究竟是体现在哪里。
车子在行道上缓缓前进,越往前,越靠近中央的圆形广场。
这个地方,极开阔的。中间是一层一层的台阶,车子上不去,但是在下面,却已经能够看得清高台之上的所有。
难怪建在这样的中心地带,原来是个处刑台,在高处,可以让下面四周集体静跪的奴隶们可以轻易看见上面的一切。
无论是鞭子抽打後残留在石壁上的回音,亦或是奴隶痛苦不堪的哀叫呻吟,无疑都是一种强力的震慑。在这样的邢台之下,即使跪着数不清的人,广场上却是如此安静。被一种阴霾所笼罩,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哪怕只是呼吸一下,都须得谨小慎微,不敢放纵。
坐在车里的洛予晖,也很难不被那种窒闷的气氛所感染。然而荣竟却搂着他靠在窗边,往刑台之上看去。
“荣先生?”
旁边站着的调教师中,有人看见他停了车子,便要走过来。
荣竟远远的朝那人摇了摇头,示意没什麽事,不用过来,让他们继续。
刑台之上的处罚依然在继续,这与花样繁复的调教却是完全不同的。没有表演,不需要演绎,也不必在意受刑之人的身体状态。单调而单一,除了鞭打,还是鞭打。
不是普通的鞭子,里面绞了粗金属丝,所以挥出来声音极响,打下去更是皮开肉绽深刻见骨的。
就算洛予晖眼睛不好,看不清楚那场面,却只听着声音都觉得浑身发凉,极之慎人。
他不想待在这里,然而荣竟却搂着他,就那样慢慢的看着。既像百无聊赖,又像饶有兴味。那种感觉,琢磨不透。
“……什麽时候打完?”
洛予晖在荣竟怀里坐不住了,这种事情,他实在看不下去。
“打完?”荣竟像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麽。
“他疼得都叫不出声音了,别打了。”
“还有活气呢,为什麽不打?”
“你要──你要──他死吗?”
“不然你以为呢?”荣竟笑笑的看他,“像跟你似的,没事天天逗着玩吗?”
洛予晖闭上眼睛转过头去,“我不看了,你把车开走。”
“真不看?”
“不看。”
“好歹同屋住了那麽许多天,我还以为你会愿意送他一程,才特地带你来呢。”荣竟一边说着一边把晖晖从窗口边搂进怀里,对着前面驾驶位吩咐,“开车。”
“等、等一下!”洛予晖却挣开荣竟,趴在车窗边上。眼睛用力睁着,想看清楚那刑台上的人。
“他……小狐狸?”
无论怎样努力,他视线里的人物还是那样,轮廓模糊不清。因为那人嗓子已经喊哑,听声音也分辨不出来。
“是。”荣竟点头。
“你让他见弟弟了吗?”
“当然。”
“那你不能不让他死吗?”
“为什麽?”
“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的。”荣竟扫了一眼刑台,“觉得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