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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衡酉时就从医馆后门离开了。
医馆后门直通方家宅邸。他轻车熟路进了垂花门,走过游廊,过了中院,打开后院一间在外面落锁的房门。
房里没开窗,沉香木的架子床垂着玉绡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玉兰。帐内不时传出沉闷的呻吟声。
魏衡将罗帐分挂在两边的羊脂玉垂钩上,露出床上锦被盖到脖子的方大夫,方一行。方一行眼睛被黑缎蒙住,嘴里塞着布团,脸颊潮红。呻吟声正是从他喉咙里溢出。
魏衡把被子掀开,方一行受惊地“唔”了一声。只见他躺在床上,赤裸的身体不断扭动挣扎。但双手被两指宽的厚布带捆在身体两侧,双腿也被同样的布带紧紧缠绕捆缚。阳具紫红硬涨地搭在小腹上,铃口露出一小截金色细棒。虽被堵着,透明的液体仍不住渗出。
魏衡垂眸看着那具知道是他来了之后“呜呜”叫着挣动得格外激烈的身体,伸手从他被布团撑得微微鼓起的脸颊上往下抚摸。脖子,胸膛,小腹……他手掌抚过的地方都颤抖着起了细微的鸡皮疙瘩。
“果然捆起来才乖。”他轻轻笑了声。
“呜……呜呜……”方一行摇着头。
魏衡把他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方一行下颌骨被撑得太久,一时合不上。魏衡掐住他脸颊,往他嘴里丢了颗药丸,再从下往上推他的下颌骨,强迫他嘴巴合拢起来。他的手就捂着方一行的嘴不放,直到按他估算的时间,药丸被唾液溶解又被方一行咽下去,才松了手。
他手甫一拿开,方一行就叫道:“阿衡,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他的声音绵软,全无气势。不像命令,甚至不像乞求,倒像是撒娇。他自己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开口。
“放开你?”
魏衡把方一行翻过去,摆弄成跪趴的姿势。方一行的手被捆着,只能把脸颊和肩膀都贴在床榻上支撑,屁股无可避免高高撅起来。
“阿衡~阿衡~”方一行惊叫。
“别急,就来了。”魏衡在他看不到的身后慢悠悠地说。
“阿衡……呜……”方一行带着哭腔胡乱叫着,也不知是期待还是抗拒。软弱的叫声在后穴被巨物长驱直入时变得高亢。
他被捆着反复侵犯已经好几天,后穴无需扩张就乖乖容纳了那凶器。尽管被撑开到极限,隐隐有撕裂的痛感,他那日日被埋入情药的后穴还是敏感地痉挛着,将如潮的快感一波波推向四肢百骸。
“衡……阿衡……好涨,难受……呃啊……快啊啊快一点……啊……”
又想逃开,又想要更多。方一行呜咽起来。
魏衡箍着他的窄腰,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进出。
“我听说,城里所有南馆里,名字带个‘衡’字的小倌都被你包过。”
“呜呜……快一点……好痒……”
“你包他们做什么?让他们这样操你?”魏衡猛地用力顶了一记,换来方一行一声微弱的尖叫,又恢复成不疾不徐的节奏。
“还是把他们当成我来操?”
“啊啊啊……用力操我,阿衡,阿衡……呜……”方一行晃着屁股主动去套弄。魏衡在他臀瓣上甩了一巴掌,扣住他胯骨不让他动。
魏衡自己也停了下来,只把阳具插在方一行屁股里不动。
“你想怎么样?你不肯见我,却不断搂着什么青衡月衡,你想怎么样?”
“明明是你先走的!”方一行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情欲汹涌,无从宣泄,积蓄多年的愤懑也终于爆发出来。
“我缠你缠到自己都觉得丢脸,你躲得那样慌张,我还能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样?呜……”他声音也还是微弱无力,“三个月来找我一次,你又当我是什么?”
“我说过了,我是闭关!至少不像你,流连在烟花柳巷!”魏衡怒目切齿,把粗硬的阳具拔出大半,又凶狠地捅进去。
“呃啊……你……嗯你混蛋!唔……”方一行骂了两句,被魏衡沉默地狠抽蛮弄了一会儿,便再也骂不出来,抽噎着哀求,“阿衡,松开我,让我泻了吧……呜呜呜……衡……求你了……”
“休想!”魏衡咬牙切齿,“方一行,你先招惹我的,等我动了情,你又想甩开我?休想!”
他们之间,一开始确实是方一行先对魏衡动了心。
魏衡喜欢独自外出游历,既为了寻找稀世罕见的药草,也为不同的人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一次旅途中偶遇了同为大夫的方一行,两人谈得投契,便结伴同行。那个时候,方一行已经对魏衡暗生情愫。
随魏衡到了六壬山庄后,朝夕相处,那埋在心底的三分情长成了七分、十分。方一行终于忍不住对魏衡吐露心事后,魏衡却是瞠目结舌,一脸愕然。接着竟然躲了出去。
这一追一躲地反复了几回,方一行无意中得到了一颗丹药。这药吃下去后便会神智迷糊,听命身边人所说的话,但这段时间里的事,在药效过后会全部遗忘。
或者说本该全部遗忘。
', ' ')('方一行万万没想到,他得到的药丸是被重炼过的,效用一样,但吃药的那个人对于发生过的事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方一行趁着魏家办喜事,魏衡喝多了酒,悄悄给他下了药。
他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再被赠药的人怂恿了几句,就想着既然这份情意无望,便用这药求一夜亲近,而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离开六壬山庄,回自己家乡去。
那一夜的点点滴滴,方一行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只看魏衡身体的反应,他几乎相信一直拒绝他,躲避他的魏衡其实也是喜欢他的。不然,一向冷情的魏衡怎么会被他用嘴生涩地含出来后,不到一刻钟,就能再度硬起来,进入他的体内。
他放纵自己去短暂地拥有这个被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
可方一行第二天发现魏衡天没亮就不见了。侍奴说是闭关去了。
闭关?自己哥哥成亲的第二日?新人还要相携拜见新郎家人的第二日?
接着他又知道了那药并不会让魏衡忘却前一晚发生的事。他终于明白,所谓闭关,不过是为了躲他。
他当即脸色煞白,心脏几乎停跳。
一再地被拒,还要死皮赖脸下药爬床。连假装没发生过都不行了。
他凭什么扒着魏衡呢?
他一个普通人,没有灵根,连灵息都感应不到。而魏衡是大门派六壬山庄的二公子,无踪岛岛主的外孙,修为高深,医术高明,炼丹制药上离宗师之位只是一步之遥。
他很快收拾了东西仓惶离开了六壬山庄。
他父母早亡,房舍田产俱在源海城,他恍恍惚惚回到家乡,整日在家中发呆,宛如梦游。
游魂野鬼一般过了一个月,从小看着他长大,在他父母亡故后仍一直为他打理产业的管家劝他重开父亲留下的医馆。
他最终听从了管家的提议。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什么放不下?等自己七老八十进了棺材,魏衡大概还是今天的模样。他们本就不匹配。
可是每每夜深人静,他总是辗转难眠。
他开始成了夜夜笙歌之所的常客。他在莺声燕语里喝酒至深夜,那些青衡也好月衡也好,会温声软语抚慰他,顺从他,被他操进去时甜腻地说喜欢他。
酒醉金迷,酒香肉欲虽不能让人真心快意,却也能将过往的悲愁困窘逐层掩埋。
他以为他可以这样放浪形骸过完这一生。也或许将来娶个女子,生一两个孩子,似模似样地过普通日子。可三个月后魏衡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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