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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轩和翡翠已经把自己那份效率极高的舔干净了,宋参也笨拙地吃了一半下去,小文勉勉强强舔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他不喜欢委屈自己,二爷对外头上供的新宠新鲜劲没过,多少有些纵容。小文抬起头四处张望着,想找点什么来吃,讲了许久的话,有点水喝也好。
然后他就看到仆人们有序上来,把装着糊状物的盘子换成了水,一样用那种食器盛着。他环视周围,周轩和翡翠照样伏在地上狗一般的舔,他犹豫片刻,没按耐住端起来喝掉的欲望,悄悄把手伸过去。
还没等他碰到食器边缘,手背上就狠狠挨了一下。角落里冒出一个仆人,手里拿着刚敲打他的小木棍。他下手准狠,小文手背登时肿起一道印子。
陈魏清淡的声音传来:“不许用手。”
小文忍住泪花,只敢在心里骂:那你用什么东西夹菜的,脚吗?
陈魏猜到他肯定会在心中嘀咕,但懒得理会他。他只是生活管家,不是调教师,上午出手是不能让他像只没系绳的野狗,太没规矩,其他的他只负责记录在册,回头一并交给二爷,是送去给调教师学规矩还是弃之一旁,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小文饿着肚子,膝盖跪得发酸,双眼噙着泪,只能眼巴巴地等二爷回来。
临近傍晚,二爷确实给他盼来了,只不过身边还跟着一位俊美的长发青年。青年气质高雅,一身灰青色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进了门就在小文吃惊的目光中双膝跪下,熟稔地叼来拖鞋,再没站起来过。
二爷在他服侍下换了鞋,往客厅里走。陈魏准备了水果给他端过去,他和长发青年对视一眼,陈魏恭谨地垂下头:“林少爷。”
林之显笑了笑,“魏哥,有段时间没见了。”
“是。”陈魏简短地应了声,把果盘放在二爷手边的茶几上,安静地退在一旁。
林之显目光只在周轩和翡翠两个人身上转了转,看都没看小文和宋参,膝行到二爷身边跪好。
“……新拓的几个盘都没出大岔子,只有一点,B市市中心那块地崔家也想要,下了些绊子。”林之显前些日子忙于工作,出差一个多月,手头的事了结后就急着回来找二爷汇报。
二爷对自己的奴宠从来都不吝啬,他给的是实打实能握住的权力,世家大族的青年才俊犹如过江之鲫,他们都深知一个道理——外表再是光鲜,跌落神坛也就上位者一句话的功夫。为此,他们宁愿把家族中最优秀的子嗣送去给二爷亵玩,若能有幸得了他的青睐,对家族发展是质变的飞跃。
小文在旁边听着,确定下来眼前这个给二爷叼鞋的人,就是有次酒会上,经纪人特意提点过的房产大亨。这比得知周轩是二爷的奴才时还令他震惊。林之显商才卓越,年纪轻轻就吃下来不少老企业的盘子,他在酒会上一出现,顶尖的制作人都围过去谄媚,好要点投资。他回想起林之显对陈魏的客气态度,终于有点怕了。
“崔家。”二爷挑眉。
“掌事的跟莲河有些亲缘。”林之显说,小心观察二爷的反应。二爷度假时候喜欢带着崔莲河,因此他拿摸不定该不该给崔家这个面子。
“你是越发会办事了。”二爷笑着说。
林之显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奴愚笨,不该揣摩主人心思,请二爷息怒!”他跟了二爷许久,一听语气就知道自己哪里触了霉头。
——可他又不能不问,讨顿罚总比哪天死的不明不白好。
二爷喝了口水,没说话。林之显手不停,两颊被自己抽得通红,眼镜被甩在地板上。小文彻底被吓住,一时间也不觉得自己膝盖疼了。
二爷朝他们看过去:“怎么跪着?”
陈魏回答:“奴请文少爷和宋少爷温习规矩。”
“起来吧。”二爷说。小文这才敢爬起来,小心翼翼绕过林之显,想好的告陈魏黑状都忘了,安静跪坐在二爷脚边。
二爷看他胆怯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怕了?”
小文不敢说话,怯怯地点头。
“滚出去,”他手指点点林之显,“碍眼。”
林之显立刻跪俯下去:“是,二爷。”
他对着二爷磕了个头,膝行着出了客厅。他神情淡然,并不把脸上通红的指痕当回事——长久跟在二爷身边的,哪个没挨过打?二爷对外头上供的奴宠还算留情,可给的资源也有限;对他们这些签了死契、从训练营出来的奴才没手软过,但与之相对的,他们能从二爷手里得到的赏赐也更多。
他轻车熟路自己上了三楼,推开训诫室的门,在仆人们的注视下自己跪在中央的卵石地板上。过了一会儿,陈魏走进来,后面跟着忐忑的周轩。
陈魏还记得把林之显的眼镜捎给他:“明阙等下过来。”
林之显和周轩四目相对,嘴角缀着不易察觉的苦笑。
明阙也是二爷的奴才之一,他是管刑的调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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