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后勤人员很殷切地地递上一杯热水:刚才看你表演很辛苦,累了吧,喝点水。
阮夭接过水杯,勉力笑了一下:谢谢。
你刚才跳的很好哦,我都快要陷进去了。后勤的声音很好听,清清朗朗又温温柔柔的,好像是天生自带着吸引人的磁场。
阮夭不由得望过去。
被鸭舌帽帽檐盖住的属于年轻男人斯文俊秀的脸,正从容微笑地看着阮夭。
我都爱上你了呢。男人笑眯眯地这么说道。
手里的水杯砸在脚面上,热水四处蔓延,烫到了阮夭的脚背。
他鞋子只解了一只,白皙脚背上一片惨烈的通红。
但是阮夭好像没有知觉似的,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男人,好半天才慌乱又迷茫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温温老师?
明明是笃定的语气,但是在真正揭开凶手的面目之后,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荒谬的不太真实。
怎么可能,真的是你。
温斯言压了压帽檐,唇畔笑意加大:啊,怎么不可能是我呢,阮同学。
我说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他很欢快地凑到阮夭的耳边,一字一句用那种惯于蛊惑人的优雅腔调说道:老师从来不会食言。
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随手揽住了少年软倒的身子,温斯言哼着歌抱着昏迷的少年抬眼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正在记录一切的摄像头。
温斯言张了张嘴,无声地对着摄像头说了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私立男高日常(28)
阮夭是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瞎了,视野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阮夭颤着声音呼叫系统:统子哥!你在哪里?
不仅眼前看不见,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
系统在意识海里极力用很温和的口吻安抚他:没事没事,我在这里。你身体只是因为吸入了乙醚还有点后遗症。
天知道机械音是怎么让人想得到可靠两个字的。
阮夭这才没那么慌乱,迟钝地发现是温斯言在自己眼前绑了黑色的布条。
少年衣衫凌乱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衬衫领口的扣子崩开了,露出一小截被蹭得发红的白皙锁骨。本来就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被二指宽的黑布一遮显得更加孱弱可怜。
温斯言不知道是不是对他的战斗力过于放心了,连手都没有绑起来,人也没有在一旁看着,就这么任由阮夭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昏睡。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柑橘味的家居香水的气味。
阮夭躺了半天等着药效渐渐过去,终于等到能动了这才慌慌张张地摘下蒙住眼睛的布条。
整个房间昏暗得厉害,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阮夭手指发颤,摸索着床沿坐起来。
腿还是站不稳,走路的时候还是趔趄着。
阮夭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现在必须想办法先逃出去,再报警。
统子哥,任务只说找出真凶,并且阻止他吧?阮夭问道。
系统闪了闪灯:是的。
阮夭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我把他送进监狱就可以了吧?
他不敢开灯,怕把人引过来。
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前,阮夭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了门把手。
金属圆球在手心里带着一丝凉意让他乱成一团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系统有点担心:宿主大人您一定要小心呀。
每次到这种危险时刻系统就会难得生出机器不该有的挫败情绪,他很恨自己等级比不上那些高级系统,不能动用更高级的权限帮助宿主。
更多的时候它好像只是负责给宿主大人简单介绍任务,再看宿主皱着眉为任务苦恼。
要是能再有用一点就好啦。系统感受到自己的机械心脏小小地失落地跳动了一下。
希望温斯言不在。阮夭闭着眼祈祷。
但是人倒霉起来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阮夭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还没动呢,门把手在他手里自动转了一圈。
坚硬圆润的金属硌在柔软掌心,像是自己有了生命一般。
莫名的有一丝狎昵。
!
阮夭一个激灵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把整个人都抵在了门上。
本来被推开一条缝的门又被狠狠地关上,发成砰的一声,在昏暗且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门外的人似乎有点诧异,推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阮夭长出一口气。
你醒了。对面男人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显得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晰。
阮夭背靠着房门,眼神紧紧盯着在昏暗里闪着一点光的金属把手。
放我走。
阮夭喉间干涩得仿佛要撕裂,吐字的时候总有一丝丝尖锐的疼痛。
男人声音闷闷地,好像在笑:夭夭,好天真。
好可爱。
阮夭全身发麻,咬住了舌尖抑制住自己想吐的谷欠望: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我说到做到。屁,出去就把你抓起来。
男人停顿了两秒,语气宠溺又无奈:好吧。
嗯嗯嗯?这么简单的吗?
阮夭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别骗我。
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流过一丝暗光:嗯,不骗你。
你发誓!
阮夭努力提高了一点声音,战战兢兢地用瘦削肩膀抵着门。
男人浅红色唇角上的弧度越来越高,被无数同事称赞面如冠玉的脸上泛着一丝丝逗弄小动物似的神色:我发誓,要是骗你我就会死。
他说的那么轻飘飘的,好像死亡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一般。
阮夭眉间松了松,脸上还带着一点犹豫。
但是力气稍微小了一点。
男人并不急着推门,他带着温和笑意很耐心得等着阮夭自己开门,好像真的是个包容的家长在任由坏脾气的孩子胡闹。
事实上就算阮夭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也比不过他的。
我已经发誓了,夭夭最好主动出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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