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忠伯负责开车,三光大师坐了副驾,陈治愈、童夜寒、文秀坐在后排。
“爸,我今天做的事情可能有些过了,但童家在沪省已经消沉了太久,急需要一次强烈的刺激,来为重新的崛起奠基,我们就是要用强横的手段,逼着每个人都重新站好自己的阵营,从今以后,迎接朋友有好酒,迎接敌人有猎枪,咱们就能放开手干了,你尽管放心,无论是黑道也好,白道也罢,儿子都能替你摆平,咱们童家在这沪省,不用惧怕任何人。”陈治愈握住童夜寒的手,沉声说道。
“是,我明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做得很对,欢欢,你长大了,比爸爸想象的更加优秀,以后的童家爸爸就放心的交给你了。”童夜寒点头道。
“文秀,实话实讲,我童欢也不是为非作歹、不分黑白的人,这么多年,你对童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如你所说,我爸爸在很多地方是亏欠你的,这个不可否认,我心里都明白。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从今以后,是踏踏实实做童家的人,还是坚持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继续与郭衍、高过顶、肖良等人为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以赌一把。”陈治愈看一眼文秀,说道。
“你还能容得下我在童家?”文秀问道。
“当然,我想我爸爸心中对你也是十分亏欠的,只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你本来就是童家的女主人,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一直做下去,你虽然不是我母亲,甚至还曾经逼害过我的亲生母亲,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至少会尊你为长辈,甚至叫你一声秀姨。
人和人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矛盾,也没有过不去的山海,就看心里愿不愿意了。”陈治愈叹了一声,说道。
“我儿子……”文秀尝试的问道。
“可能已经死了。”陈治愈说道。
吱!
就连开车的忠伯都是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撞上了旁边的路灯杆,童夜寒和文秀更是难以置信。
“文夜寒是你和郭衍生下的野种,与童家也好,与我爸也好,甚至是与我和你也好,都是一种耻辱的存在,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唯有生命的消逝才能将其洗刷,其实文夜寒也有机会,只要他跟你一起回来,现在我也会和他推心置腹的谈谈。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选择了投靠郭衍,那便是彻底对文家没有一丝一毫感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就留他不得,否则日后必然会生出祸端。”陈治愈说道。
“你根本就没离开过酒店,难道在这沪省,你还有帮手?”文秀失魂落魄的问道。
“对我来说,杀人是很容易的事,天亮你就会知道结果了,节哀。”陈治愈面无表情的说到。
呜呜。
文秀忍不住痛哭起来。
哎。
童夜寒长叹一声,没想到这场风波之下,第一个死的人会是文夜寒。
虽然此子娇惯顽劣,平日里也没少给他难堪,但他毕竟是看着此子长大,面对此子的死亡,心里多少有些感触。
看来在陈治愈心里,他最恨的人就是文夜寒啊,这种恨,甚至超过了对文秀、郭衍、高过顶的恨意,除了杀人泄愤,无可化解。
几近奔溃的文秀身子一软,趴在童夜寒的肩膀上,放声哭泣。
这个男人啊,她是真的喜欢,曾经是,现在也依然是。
只不过,曾经是爱的单纯,爱的炙热,后来是因爱生恨,难分难舍。
二十年过去了,如今又该怎样相处呢?
“秀,如果不是梧桐,其实,我自己都会去你家提亲,曾经那个名满沪上的文家大小姐,也是我心中的一个梦啊。”童夜寒伸展手臂,搂住了文秀的肩膀。
“真的吗?”文秀惊讶的抬起头,这还是童夜寒这半辈子以来,第一次跟她说类似情话的东西。
“我们都已进入不惑之年,还何必说骗人骗己的假话,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汪水,缓缓的流淌,本该水到渠成,可我对梧桐的感情就像是一团烈火,在不经意之间就燃烧了起来,我只看了她一眼,就彻底被融化。
后来,烈火燎原之后,只剩下灰烬,而那汪水也化为坚冰,我也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直到欢欢出现,才让我重新有了生气。
忘掉过去吧,现在,你我都该退下来颐养天年了,未来的童家就交给欢欢去打理吧,相信他会做的比我们都好。”童夜寒说道。
“颐养天年,我还能爱你么?”文秀突然像个怀春的小姑娘一样,羞涩的问道,脸颊上飘过一抹飞红。
“爱吧,只要你爱得起,可你要知道,我还在等着梧桐啊,没有她,我充其量只有半条命。”童夜寒说道。
“那就让我爱这只有一半的你,我愿意。”文秀紧紧的抱住童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