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文夜寒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文秀,这位一直溺爱他、娇宠他的母亲,居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特么被外人打也就罢了,连你也要打我?”文夜寒怒了。
“夜寒,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文秀自己也惊住了,看到儿子那发红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想要张开双臂将他搂在怀中。
“走开!”文夜寒一把将文秀推倒在地。
“别过来!我在那个家里已经受够了,我和那个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会回去,我宁可选择回到郭家,也不会再去童家。”
哗然。
外界怎么传是一回事,文夜寒亲口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人们的神经绷得太紧,的确容易作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举动来。
“文夜寒,你特么脑子瓦塌了吧,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回郭家?”文夜寒话音落下,有人就不愿意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是郭衍的老婆。
郭衍浪荡半生,是个趟过女人河的男人,在步入不惑之年以后,才正式明媒正娶了现在这位小娇妻,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正是又美又带劲的时候。
“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但爹不要乱认好不啦?谁知道你是文秀这个骚货和哪个臭男人生下的野种,你可不要舔着脸往我们郭家蹭啊,你们童……文家人都是这么无耻的吗?”郭衍的老婆犀利的质问道。
她原本想说童家,但是看到陈治愈冷峻的侧脸,立马改口。
文夜寒愣了,他看到文秀如今已然式微,跟着陈治愈去了童家,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还不如选择跟了自己的亲爹去郭家。
本以为郭家会接纳他,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阻力。
“爸,我难道不能回郭家吗?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啊,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她凭什么插嘴?”文夜寒转而去问郭衍。
当平时只有郭衍、文秀、文夜寒三个人在的时候,文夜寒都是叫郭衍爸爸。
“郭衍,你给我好好考虑清楚,到底是要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要现在这个家,还是要这个野种!”
躺在地上装死的郭衍脸上不断冒出冷汗,过了两分钟,他缓缓睁开眼睛:“我郭衍一生行的端做的正,从不会在什么别的地方留下野种,迄今为止,我心中只有爱妻和她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幸福美满,这是整个沪省都知道的事情,所以,碰瓷的话,麻烦走远一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儿子出来。”
嗡!
文夜寒的脑袋炸了,世界一片空白。
他抛弃了母亲,却转头就被父亲抛弃,那么现在,他也是个孤儿了?
亲生父母明明就在眼前的孤儿?
多么可笑。
“垃圾,你们都是垃圾!”文夜寒疯了一样破口大骂,然后拔腿跑出了宾馆,穿行在雨幕之中。
陈治愈快走进步,追出了宾馆,然后将流浪放了出来。
“杀。”简单的一个命令,流浪点了点头,朝着文夜寒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从童夜寒口中听到文夜寒名字的时候,陈治愈就已经给他宣判了死刑。
不尊古法,不知孝悌,不敬人伦,该死。
“诸位,沪省大了去了,什么鸟都有,势力盘根错节,我理解大家的难处,也请大家对我今日的所作所为能够多多包涵,过了今夜,我童家会重新在沪省崛起,到时,是敌是友,我还想看看大家的态度。
我不在的话也就罢了,既然我来了,沪省的势力就得重新洗牌,谁不服尽管出手,我接着就是了,但是出手之前,要考虑清楚代价,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沪省虽大,可天地更大,江山更大,人心也更大,切莫被沙子眯了眼睛。高先生,德伟,告辞。”陈治愈临走之前,特意朝高过顶和高德伟拱了拱手,这才带着文秀一起离开了鸿瑞源。
直到忠伯开着车子走远了,这些躺了一地的人才纷纷挣扎着站起来,狼狈的各自离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更不会成群结队,对于郭衍、高过顶等人自然也是视而不见。
这一夜,是留在众人心中一团黑色的记忆,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