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顾怀风的人头,是我亲手斩下来带回京城的,这还能有假,莫非他还能借尸还魂不成?”
听着章继尧那极其肯定的声音里又带着一股对乘风候的不屑。
“是,乘,顾怀风的人头是您亲自斩下来的,这倒是……”孔覆一叫习惯了乘风候,突然改口还觉得不舒服,章继尧从不叫私下一直都直呼乘风候的大名,就算是在乘风候手下的时候,也从没叫过一声将军。
孔覆一平时也很少有什么想法,他知道自己是个没读过书的粗蛮之人,被章继尧一反驳,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嘶……”章继尧捋着胡子,若有所思道,“不过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个人,不是我亲手杀的……”
“什,什么?”
“顾怀风的儿子,顾情。”章继尧道,“当年那詹星若比我先一步去了军营,把那小杂种放出去了。你这么一提醒,我当年派人去杀的,莫非不是顾情?”章继尧紧锁的眉心缓缓舒展开。
“这鬼面带着面具,就是怕被人认出来吧。估计他是不知道他那不识相的父亲,握着的是多么特殊的枪法,这天下,除了他父亲,我可没见过第二个人。”
章继尧紧锁的眉心忽然舒展开,大笑了几声,“我斩草除根的日子到了。”
孔覆一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就连忙跟着点了点头。
“太尉说的是。”
章继尧笑过了,才忽然想到,“天关那江南的提督,是你去联系的吧?”
孔覆一一愣,道,“是我。”
“好。那就还得麻烦你和我一起跑一趟了。”章继尧说,“上一次,帮月渚运米的可是有名的大商人顾成渊,听说那小吕王也成天供着他,传闻鬼面就听他一个人的,我看没这么简单。”章继尧道,“我要会会那顾成渊,是不是顾怀风的小杂种,我一眼便知。”
“是。都听太尉的。”孔覆一道。
入了四月份,月渚漫长的冬天终于可以算是过去了,风也没那么凉了,柳树抽芽,地面的积雪也开始融化了。
詹星若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红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在无争前面,无争觉得心里愧疚,难受得要命,就上去拉住詹星若的手,把自己的斗篷脱下了给詹星若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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