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朝哪代,最忌讳的就是官员结党营私,老皇帝没糊涂的时候,下朝了都没有官员并肩一起走,生怕被谁报上去弹劾了。现在老皇帝成天沉迷丹药,早就没心思管这些了。
从前孔覆一还担心和章继尧走得太近会不会被怀疑,但是现在看来,就依老皇帝的状态,是没什么大事儿了。
孔覆一的肩膀还隐隐作痛,他依稀记得鬼面那一枪,明明就能一枪戳死他,偏偏往上挑了一下,他也不明白鬼面的意思,在心里想了想,猜测着可能是鬼面被伤了腰,刺不准了。
“太尉,属下该死,我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孔覆一道。
章继尧只其实已经发过火了,这个时候冷静了不少,只是快步地在前面走,背着手,没有回头看孔覆一,“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章继尧道,“你可知道,那陈江究竟哪里受了伤?怎么这就退兵了?”
“我……,我与他对话之时,并未看见他身上有多严重的伤,也可能是天太黑了我没看情,但是陈江身上的盔甲一点也没坏。”
章继尧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可不像陈江的性格。依他的作风,宁可全军覆没,也不会退出,这是为什么……”
“太尉,属下有个想法。”孔覆一道。
章继尧侧目看了看他,这孔覆一不过是个粗鲁的武将,只知道听命令办事情,认得钱,认得女人,唯独不认得字。
“你能有什么想法?”章继尧带着讽刺,好像打心眼里就没想听。
孔覆一也品出了章继尧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觉得陈江退兵,可能是因为一个人。”
“哦?是谁?”章继尧似乎有点兴趣,孔覆一又接着道,“是……乘,乘风候。”
“他?”章继尧一听到这三个字,立刻皱起了眉毛,“什么乘风候,早就没有乘风候了,顾怀风就是顾怀风。”
“是。”孔覆一赶紧低下头。
“你为什么觉得因为他?”章继尧接着问。
“我与那鬼面交了几手,那鬼面的枪法,与那乘风候,如出一辙啊太尉。”
孔覆一话一出口,章继尧立刻停下了脚步。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孔覆一道,“没有章法,却又防不胜防,除了乘风候,还有谁能用得出来?”
章继尧摇了摇头,“不可能,顾怀风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