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只是生产前脾气大爱闹腾,没想到产后依旧如此。
陆凛甚至偶尔会有些自我怀疑,她这脾气是不是被他给纵坏的。
“温嘉月,再嚷一句回娘家老子就把温府拆了!”
坐到床边,陆凛把嘉月圈在身前,单臂死死地锁住,另一只手轻捏着她的小脸迫使她转过头看自己。
那双凤眸里跳动着浓黑的火焰,渗透出丝丝危险。
“你有本事就把我和哥哥都拆了!”
“拆房子算什么!”
嘉月也气急了,不管不顾地瞪着他同他吼,只是她嗓子本就细嫩,还带着哽咽,吼了没两声就变得干哑起来,气势弱了不少,听着倒更像委屈地控诉。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晕开了楚楚可人的嫣红,像是抹了一层勾人的细粉,惹得人心里发软,生出些罪恶感。
“威胁老子,长能耐了你。”
抬起手捏了捏她软软的,却气鼓鼓的小脸蛋,陆凛想把人放下给她倒水,但又觉得气上头的嘉月很可能干出爬窗出去的傻事,便索性又单手抱起她来到外室的桌边坐下,倒了杯温水送到她面前。
被他死死锁在怀里的小姑娘拼命别过脸,粉嫩饱满的小嘴抿着,牙关紧咬,不仅不喝,最后还用力将陆凛的手推开,把里面的水弄洒了大半,湿了二人的衣摆。
陆凛的眉头危险地拧了起来。
他微微用力将杯子搁在桌上,也没管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袖子发现没帕子,便用那只带着血红牙印的大手扣住嘉月挣扎不停的爪子,从她的袖子里掏出她缝得漂漂亮亮的帕子,先给她擦。
“不许你拿我的!”
气得指尖发抖的嘉月抬起腿,在空中停顿片刻蓄了阵力,而后一咬牙猛地往后蹬。
陆凛在她抬脚时就猜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余光带着一丝恶劣的玩味,本想将腿挪开让她踢个空,但后面的凳子是实的,她这力气攒的不小,要是蹬到上面脚后跟势必会红肿疼痛一阵,到时候定然得“哇哇”大哭。
所以他只脚尖微微动了动,而后眼也不眨地生生挨了嘉月一脚。
不过陆凛对自己的腿还没有些清晰的认知。
它并不比板凳软多少。
嘉月踢完后眼中直接开出点点晶莹泪花。
“你人都是老子的。”
将帕子丢到桌上,陆凛掐住她细软的腰,让她跨坐在腿上,面朝着自己。
却见她下一刻又瘪下嘴哭,纤长的眼睫耷拉着,坠满了泪珠,很快又被她抬起的手胡乱抹干净。
“踢也踢了,怎么还哭成这德性?”
话里带着嫌弃,但陆凛的手已经习惯性地包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带到肩上靠着,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将上面的泪都擦干净。
“你故意的……”
“我脚疼了。”
抽噎着躲开他的手,嘉月用后脑勺对着他,嗓音满满的软糯湿哑,又多了一丝幽怨和委屈。
男人的指尖顿了顿,末了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张扬又过分。
眼底的黑沉因她这一句话渐渐化开,有了拨云见日的爽朗和恣意。
尽管后来他的笑在嘉月的捶打和闹腾下有所收敛,但唇角始终噙着坏得让人咬牙切齿的弧度。
活像一个盯上猎物,慢条斯理地磨爪,让对方越发胆怯却始终故意迟迟不动的恶狼。
“温嘉月,老子可不止腿石更。”
灼热又略显不稳的呼吸骤然喷洒在嘉月耳边,哭得有些懵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对上陆凛那双涌动着熟悉暗流的凤眸后猛地一激灵,立时涨红了脸急急地转过头。
“你就会说浑话!”
她气得伸手要捶人,却在下一刻被他单臂稳稳地托住,就以这样的姿势抱了起来,被带着去往内室。
突然的悬空嘉月难免有些慌,下意识地和之前一样下手脚并用,双腿也习惯性地盘上他的腰,紧紧缠着他。
尽管二人已经有数月未曾亲密,可彼此的身体都有了属于对方的记忆,也养成了些刻在潜意识里的习惯。
“老子不止会说,还想做。”
停下脚步,陆凛又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眸中划过一抹泛着热意的暗芒。
嘉月没说话,在这事上她自知自己永远比不过他。
将人儿放到床上坐着,陆凛却没有紧挨着她坐,而是与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接着便攥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脚架在自己腿上。
无视了嘉月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陆凛慢条斯理地脱她的鞋袜,将她刚刚踢过他,也不是很暖和的小脚放到怀里,一边揉一边捂。
最后他索性又脱掉嘉月另一只脚的鞋袜,将它也揣在怀里。
说是身子有所好转,但如今已快入夏,她的脚还是泛着淡淡的凉。
天生的弱症终究无法靠药全补回来,只能仔细养着。
男人的眼眸中有过一丝波澜,但垂下的眼帘将它遮得严实,嘉月没能发现。
“你去把糖葫芦抱过来。”
陆凛捂着捂着手就开始不规矩,眼看就要顺着往上爬,嘉月带着一丝羞恼的声音响起,成功打断了他接下来会变得越发过分的动作。
“温嘉月,你是不是恨不得眼睛都黏在那两个除了吃就是睡的兔崽子身上?”
陆凛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语气莫名透出一份咬牙切齿的冷和怒。
第61章晋江独家酒席
嘉月愣了愣,她看向陆凛沉沉的眼睛,心口一点点揪了起来,拧得难受,好不容易化开的泪光又一次氤氲起来。
“陆凛,或许我真的差点没能走出鬼门关,可这和糖葫芦没有关系的。”
“只是我想将他们生下来,我舍不下他们任何一个。”
“是我一直没有问过你,那七天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放在他腿上的脚收了回来,靠在床边的人儿压下心头那一点火和委屈,主动来到他身边,爬到他腿上坐着。
嘉月的双手缓缓地抬起,带着丝颤意,却坚定地靠近陆凛,抱住他的脑袋,与他先前无数次对她做过的动作一模一样,只不过比他柔软许多。
她将他的脸转到正对自己的地方,倔强地望着他那双黑沉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星半点痕迹。
闹脾气的是她,可他也从不坦诚。
“没怎么过,坐你旁边看着而已。”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差点有了说一两句实话的冲动,但他最后依旧面不红心不跳地扯了过去。
放在嘉月腰间的手不安分地移动着,娴熟又带有侵略和目的性地在她的敏感点上作乱。
“骗人。”
“我早就注意到你额头上这块斑了。”
尽管因为他的动作嘉月的脸上染上了诱人的潮红,指尖也变得酥麻,险些脱力,但她还是紧咬牙关,努力与眸中的几分迷离做着斗争,盯着他头上那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不大不小,形状偏圆的斑。
一个月过去,它也消得差不多了,不细看很难发现。
嘉月能猜到它是怎么来的,但她知道依照陆凛的性子不会细说的,便一直没问。
“你去哪磕头了?”
低下头,嘉月的额头轻轻贴上他的,二人的呼吸便紧密地交织,彼此的心跳也隐隐回响。
一个略显快速,一个沉重有力,更为猛烈急促。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到他乌黑瞳孔里的自己,比镜子里还要剔透漂亮,也是那里面的全部。
捕捉到一点细微的波动后,她又猛地凑上前亲了他一下。
柔软的唇瓣带来一阵甜甜的馨香,男人第一反应便是抬手扣住嘉月的脑袋要继续亲。
最后唇瓣却紧紧地贴在了她细嫩的掌心。
陆凛看着狐狸般进退自如,将他牢牢牵引住的嘉月,唇角弯了弯,带着危险的深意。
她如今是真能耐了,知道怎么诱引他了。
可惜火候不够,嫩得很。
“有用就行,你管老子去哪磕?”
低笑一声,陆凛的声音透过她的掌心传来,难免有些闷沉,他若无其事地啄起嘉月贴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掌,时啃时咬,细密酥麻的感觉连绵不绝。
被他亲着人儿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当了。
“那我想知道哪一家寺庙这么灵验,改日也好去给糖葫芦求个平安符。”
挣扎着收回手,嘉月将双手全都藏在身后,鼓着嘴瞪他,明知很难但还是想从他口中套出点话。
“陆铭约,陆慕月。”
搂着她的男人没再与她纠缠在这件事上,视线落向窗外铺满了金色光辉的院子,倒映出一片淡淡的温和。
他轻启薄唇,平静地道出了两个名字。
而正气恼地揪着他鬓边发丝的嘉月蓦然愣住,怔怔地垂眸看向陆凛,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哽咽着搂住他的脖子,垂下眼帘眼泪汪汪地问他:“你是刚刚想的,还是早就想好了?”
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男人刚想开口回答,嘉月便又偏过脸不看他了,小嘴翕动着,喃喃道:“算了,哪一种我都不开心,更何况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勉强允许你继续做他们的父亲。”
“过两日办了满月酒便让他们入族谱吧。”
捏住她细嫩的下巴,陆凛把她的小脸轻轻转回来,盯着她又哭又笑,十分惹人疼的眉眼,仰头亲了亲。
“名字你要不喜欢就换,这事听你的。”
“我家没族谱。”
说完后陆凛便将她放回床上,起身边往外走边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袍,准备去郊外兵营。
他放手转身得太快,以至于嘉月根本没能看清他的神情。
“陆凛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