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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娇 第64节(1 / 1)

将嘉月放回床上靠着,男人没有说话,起身走出屋子。

望着他依旧高大挺拔的背影,少女的鼻头泛酸,泪水顷刻间模糊了视线。

陆凛从不邋遢的。

有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奶娘她们很快便将两个吃饱了已经睡熟的小家伙抱到嘉月面前。

一个脖子上戴着粉色绳子串的长命锁,一个戴着蓝色绳子串的,兄妹俩都十分乖巧讨喜,时常奶奶地哼唧两声,惹人怜爱。

或许是因为还小,倒很难看出与谁更像些。

“糖糖。”

抱着差点被舍弃的妹妹,嘉月吸了吸鼻子,亲了亲女儿奶香奶香的小脸蛋,紧巴巴地看着她,舍不得放手。

她刚度过生产的劫,便忍不住忧心心疼糖糖日后要遭的这番罪。

嘉月抱着两个孩子看了一阵,尽管不舍得撒手,但她到底刚醒过来,又在月子里,身子虚,难免困倦乏力,看着两个奶娘将孩子抱走后,她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由着秋玉和春锦给她戴上抹额,用热毛巾为她简单地擦脸净身。

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嘉月又睡着了。

陆凛去洗了澡,将自己打理干净整齐后便回到厢房,在床边坐下,一直看着睡得恬淡安然的嘉月,直到秋玉进来通报前厅来的一些客人。

除了温禾承父子,还有带着赏赐的李福。

离开前,男人的薄唇在嘉月的眉心短暂地停留。

陆凛走进前院正堂时温家父子正同李福闲谈,看着他压迫逼人,气势凛然的身影,他们皆是静了下来。

李福先朝陆凛行礼,直起身时自然又细致地打量了他一眼便开始念礼单,念完后又同他简单寒暄两句,得了赏就带着人离开了。

屋内很快只剩他们四个姻亲。

“阿月醒了?”

温嘉辰和温嘉誉几乎异口同声地询问,神色或多或少有些激动和欣然,而陆凛没有立刻回话,他撩开袍角在主座上落座,接过下人递来的茶喝了起来。

姿态从容粗阔,又好似透着些漫不经心,与一个多时辰前还邋里邋遢的男人判若两人。

“嗯,又睡下了。”

不管是真睡还是假睡,他都不想让他们去打扰嘉月,尤其是温禾承。

余光睨过在下方落座的中年男人,陆凛的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温嘉辰和温嘉誉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拿着礼物去看孩子,而温禾承则是托他们将东西带给嘉月母子,他自己并没有离开。

“阿月与她母亲一模一样。”

茶快饮尽时,中年男人反倒是轻轻搁下茶盏,视线落向远处窗台边的一盆兰花,略显渺远和空旷。

高坐主位的陆凛没理他,只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他今日摁着性子与他同处一室便是要将温禾承脑子里的屎铲个干净,免得他日后恶心嘉月。

“温禾承,她们一不一样关你屁事?”

“是你无能。”

第59章晋江独家被凶

“当初她娘动了胎气,胎位不正,生产艰难。”

“耗了一天一夜,她与孩子都危在旦夕,我让稳婆保她,她却铁了心要留嘉月。”

“后来孩子生了,她却血崩而去。”

说到最后,温禾承紧紧地合上眼睛,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青筋绷起,隐隐颤动,眼尾的褶皱似乎也在痛苦地跳动着,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极痛苦的场景。

撇不开,逃不掉。

“你们的冲突关温嘉月什么事?”

“她有得选?”

双腿交叠,陆凛的坐姿随意,谈不上多文雅,却格外强势硬气,他并没有看温禾承,一双凤眸倒映着洒满阳光,春意盎然的前院,眼底的黑沉好似也在一点点淡化。

若没有崔知韵的坚持,便不会有与他成亲,为他生儿育女的嘉月,但这也不影响陆凛厌憎底下坐着的懦弱无能的中年男人。

换作是他,不管温嘉月以后会怎么哭怎么闹,在危在旦夕需要抉择的当下,他不可能有丝毫犹豫,也绝不会理她的胡话。

“她没得选,可看到她我就会想起知韵,想起她死时的场景。”

“我无法久见,更疼爱不起。”

缓缓掀开眼帘,温禾承的眼底好似浮动着淡淡的血色,这是他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但被这片血泊冲出来,只会大声啼哭的嘉月看不见,也不可能知道什么。

“温禾承,我倒是忘了问你。”

“她为什么会早产?”

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袖子上微不可见的褶皱,陆凛唇角动了动,似笑非笑地看向下首神色僵住的中年男人,凤眸中的锐利冷意越发逼人刺骨。

果然,他还是高看温禾承了。

“以后别来打扰温嘉月。”

“你没资格当她老子。”

站起身,即将走过神色颓然的中年男人时,陆凛脚步微顿,讽刺的余光如这世上最锋利的刀,能将剜过的人割得体无完肤,丑态尽显。

他离开许久,仿佛瞬息之间苍老的男人也没再等两个儿子,而是踉跄着起身,被小厮搀扶着坐进门口停着的马车,直接回府。

他在崔知韵生前住的院子里待了许久,直到傍晚,回来的温嘉辰提着一盏诡异的血红灯笼进来。

男人绕过跪坐在桌案前的软垫上的父亲,引燃了牌位两旁的蜡烛,一片漆黑的屋子有了丝许光亮,可不仅没有暖意,那随风跳动的烛火反倒让人心里发怵。

这院子自崔知韵故去后便再无人住,但也没有就此荒废。

下人们隔一天就会来打扫一次,乔氏这些年来也从不刻意怠慢。

毕竟活人向来没什么好同死人争的。

而温禾承只有在崔知韵忌辰的时候才会来这一次。

屏风后,内室里那张床如今铺着干净整洁的白色被褥,当初血色蔓延的凄惨情状永运不会再出现,却也已经刻在有些人的心底,成为他可笑而可悲的阴影。

“那日你们的争执我听见了。”

将蜡烛重新放进猩红的灯罩里,温嘉辰将它摆在温禾承脚边,而他则是拿出三根香在烛火上引燃,清冷的声音在凄静的夜色下缠绕着让人心慌的幽然空远。

当年那个无意中撞见父母争执,却只能隐忍不发的少年终于鼓起勇气,跨过这十几年的时光,将心底的声音传达。

撕碎那最后一层可耻的遮羞布。

“母亲有孕之初,你宿在书房,与一个爬床的婢女有了肌肤之亲。”

“后来那婢子有孕,你舍不下两条命,又不想母亲知道,就将人养在外面。”

“她发现端倪派人跟你,忍痛询问于你,想你主动坦言,可你依旧企图瞒骗。”

“争执过后你甩袖而去,而那时我就站在门口。”

你却不曾看见。

笔直地跪在温禾承旁边的蒲团上的温嘉辰看着母亲的牌位,唇角微动,笑得凉薄又残忍。

母亲,阿月说她看见你了。

不管你要不要,父亲欠你的都该还。

“你怎会......”

温禾承显然没想到温嘉辰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侧过身看向儿子,看着他眼中倒映的,隐隐泛着红色且在跳动的光,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后背一点点往上爬。

“父亲,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了然于心。”

男人依旧没有看他,视线却由牌位落到了温禾承旁边的那个红灯笼上。

眼中那深沉的红光越发诡异。

有时候能让人迅速崩溃的并非极刑,他作为大理寺少卿自然熟知这一点。

“阿月不该因为你的错被舍弃。”

“所以父亲,让母亲凄惨身故的元凶是你。”

她用命弥补你的错,你又有什么资格怨她为孩子舍弃了你。

或者说,她又凭什么要放弃孩子的命,来与你这样的夫君共度余生,生儿育女。

一阵森冷的风猛然吹进屋内,半开的房门被完全吹开,“砰砰”作响。

温嘉辰的发丝在阴风中飞舞,模糊了他的面颊,而这份迷蒙也为他平添一份压抑和刺骨的冷漠。

烛火在风中脆弱又倔强地摇曳着。

“父亲,阿月说她梦见母亲了。”

“你这些年懦弱自私的逃避她或许都看在眼里。”

“是否继续,你便在她的牌位前好好想一想。”

拂了拂袍角不存在的灰,温嘉辰俯身给母亲叩首,三个头磕完后,他起身往门口走。

只是走到门槛前时,男人又停下脚步,迎着又一次刮起的一阵冷风,没什么情绪地道:“阿月如今很好,莫要去打扰她。”

这便是你能给她的最好补偿。

他离开后不久,牌位旁燃着的蜡烛便又被风吹灭,屋内只剩下温禾承面前的红灯笼幽幽地亮着,洒落一片凄冷暗红的光。

原本瘫坐在蒲团上的中年男人没一会儿便佝偻了身子,倒地痛哭。

他怨崔知韵拿自己的命同他赌气,而嘉月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她的报复。

他每一次看见都能想到那次争执,那惨烈的场景,难免陷入自责和痛苦。

所以他娶了乔氏,将原本该给嘉月的宠爱都偷偷地给了温嘉清。

他不想让崔知韵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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