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避开他锐利探究的视线,沉静的垂下眼,语音微疲道:“自被你的人寻到,我心神不定已多日不曾安睡,如今尘埃落定,我真的累了。”
凤敖垂眸看她,热气氤氲的池中,他也确能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那被黑色睫羽遮盖下仍能窥见的淡淡青色。
他唇边微嘲,自是知道她意在回避,但确也知她今日受惊不小,再加之她返京路上那经他授意的小惩,于她的震慑已确是足够了。
无论她是借口也好,真情也罢,人如今再次落到他手里,自再不会有重蹈覆辙之事。便暂给她喘息之余,总归结果,终会如他所愿。
“既回了爷的身边,日后自不会再不得安眠,”
凤敖说到做到确是不曾真对她如何,仔仔细细既是检查又是清洗为她洗了身后,便取了他的外袍将她牢牢裹住,又极有兴致的为她拭干了发,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睡下后,神色莫名的看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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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他离开已有三日不曾出现,虽不知他用意为何,但云听一直悬绷着的心终能得以放松了些。只他人虽未出现,这曾经任她出入的府邸如今已变作了真正的囚笼,每每走动身边暗里皆有仆从无声跟随,那大门,更是不曾打开过。
而他所说将婆母请来慰她相思之苦也不过是随便扯的幌子,只有人日日回禀隔壁府中琐事,根本未曾让她母女二人相见。
而也是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婆母竟养了个孩子在身边,因无法与其见面她也就不得而知其中内情。虽惊讶,但能有一活泼开朗为日暮的明家与婆母带来生机的孩子在身边,无疑是免得婆母孤单寂寥的好事。
且听婆母与那孩子一切如常安之若素似未受突转居所影响,也未有战战兢兢之意,云听的心也稳了下来,如此她也能有心思与时间来思考眼前境况。
婆母在他手里,而她所有的底牌与后路都被他堵死,彻底的被他捏在手里,就目前来看,若不想重蹈覆辙,唯有安分的待在他身边,才是对她,以及与她相亲之人最好的选择,吧...
皇宫,太子宫中
太子凤博宇看了眼好整以暇悠闲品茗的俊美男子,又看了眼左侧满心都在手中字扇上的谦雅男子,挥手摒退了阁中伺候的宫人,温和却威仪天成的嗓音缓缓响起。
“今日在坐都是自家兄弟,孤有话便就直说了。”
正品茗赏字的二人便放下手中物事,端正了姿态拱手回道:“请太子殿下示下。”
太子笑了下摆摆手道:“既已说是自家兄弟,这虚礼便就收了吧。”
这话一落,本还端正恭谨的二人立时便恢复了原样。虽是如此,但毕竟是一国储君,该有的姿态也不能少。
闲王凤毓清唰的下摆弄开他新淘来的大家字扇,率先表态:“臣弟谨听兄长示下。”
凤敖亦扬了眉,笑意真诚:“臣亦谨听太子表兄示下。”
太子摇头笑了下未再强调,直看向凤敖说道:“再过几日霆坤便会返京着手与清河公主成婚事宜,虽不知你二人闹了何不快,但终是一家兄弟,你二人一文一武皆是我朝肱骨,无伤大雅即可,却莫要真生了嫌隙才是。”
凤毓清摇扇的动作一顿,敏锐的察觉到那性子桀骜的男子气息有变,便眸光一转笑着说道:“二哥古板木讷,配这热情大胆的清河公主倒也互补,只这长相粗犷不通文墨若换做是是我实难领受,想想要与这等人同床共枕相伴白头,我逃婚的心都有了,却不知二哥可能淡定,倒是沾了懋瑾的光瞧一瞧热闹了哈哈哈。”
凤敖淡淡睨他一眼,转向太子回道:“太子殿下放心,待二表兄回来,我二人校场一搏打个痛快,定不会误了兄弟情谊。”
话已点到为止,凤博宇点点头未就此事再做多言,转而笑着打趣他:“前几日孤去母后宫中恰听闻姑母说起父皇要你一年内成婚之事,如今年已过半,懋瑾可有了意中人?”
凤敖眉心微动,他最是厌烦被人相逼,便是当今圣上下了催婚令,他也不欲按部就班,女人他有,便是子嗣他也随时可要,府中有内外管家打理,娶妻与否于他而言并无甚用处,他凤敖也不需妻子去为他做那女子间斡旋之事。
心中所想面上他却未露出分毫,只不甚热衷了淡笑了下:“若无上元节一事,说不得今日我早已娶妻,可二位兄长应知,有些人在时般般而已,但她骤然而去,却令人牵肠挂肚,哪还有闲情逸致入眼她人?”
他连后事都未与那女子办,却此刻还做此痴男一枚,太子与闲王心内同时暗忖,但这几月来德馨公主遍寻绝色,而被他毫不留情的赶出门之事,兄弟二人自也有所耳闻,只不知他是真情伤未愈,还是以此为由推托的借口。
但他既如此说了,二人自也不会无眼色的究根问底,按他以往作风,左右天子也不会真因他未如约娶妻而降责怪罪。
杯酒言欢席宴散去,凤敖与闲王未多停留并肩而出。
欲分别时,凤毓清忽地叫住他,字扇轻佛翩翩笑道:“观你近日多有空暇,眼下时日尚早,不若你我二人别处再聚,近日清阁新来了位字画双绝姝色无双的女子,我已定了包厢,不知太尉大人,可愿同往?”
凤敖眸光微动,须臾兴然一笑:“有何不可。”
第49章凤太尉英雄救美之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