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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听到身后祁蓦的话,不由得可笑地笑了一声。

现在知道温柔了,早干嘛去了。

之前说着喜欢师妹,变着法子折磨夙月,现在失去夙月了,又开始装疯卖傻,就像是完全忘了师妹似的。

更可笑的是——明明嘴上说着多喜欢师妹,却连夙月和师妹是同一个人,都未察觉到。

说他深情吧,又不专一,说他不深情吧,又再不该深情的时候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不伦不类的痴情种,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不配娶妻。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收这个徒弟,也不至于折磨师妹至此——

更可气的是,这本是师妹的情劫,他根本不能过多干预。否则师妹直接渡劫失败,有那有心人在,便是当场魂飞魄散。

不然,他早就痛揍他这个徒弟一顿,直接把夙月带走了。

……

魔尊所知道的,的确就是一切的真相。

在夙月死去的那一瞬间,冰床之上的墨莲,缓缓醒来。

咦?她不是刚刚自杀完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难道她还要继续受那个家暴男的折磨……不行不行!既然她活了,就得想办法逃出去!

墨莲坐起身,这才发现一身轻松。

身上那些伤啊痛啊的,好像真的都消失了。

是……自愈了?还是她……上了天堂?

等等。

她本来不就在天上么?

这周围的摆设……这里好像并不是那间破木屋,而是……

墨莲走下冰床,神识终于彻底清明了过来。

这里是她的宫殿,沫若殿。

而她,是墨莲。就是那个祁蓦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墨莲帝君。

属于墨莲的记忆和属于夙月的记忆渐渐融合,最终成为了一体。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像祁蓦说的那样,因为魔尊的袭击而昏迷不醒。

她只是很正常地,下凡去渡情劫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作为夙月的时候,对魔尊一直有着莫名的好印象。

因为她从未和魔尊反目过,就算他堕魔了,而自己选择了成仙,都不过是个人的选择而已,哪有什么对错。

身份,本来就不应该成为友谊的隔阂。管他是什么,总归曾经那段时间的出生入死又不是假的。

但是……

转世后的她,怎么会那么虚弱,性格还那么的软弱……

根据前人历劫的经验,转世后虽与自身不一定完全相同,但也不至于会转变至此啊。

更离奇的是,仙人们下凡历情劫,她又不是头一个。放在仙界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怎么放她身上,就变得如此曲折离奇。

先是一开始,正常的历劫被误认为是为魔尊所伤至昏迷,接着,又是转世异常虚弱体质与柔软的性格,当然,最离谱的,还当属她那个小师侄,祁蓦。

不错,她是知道祁蓦一直爱慕自己,但她也十分明确地拒绝过了。之前总算消停了些,没想到……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为了救自己,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取别人的眼泪,难道祁蓦就没想过,自己是否会愿意,用别人,甚至还是自己族人的痛苦,去换取自己的生机?

她之前花了那么多力气,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他可倒好,残害起自己的族人来了。

再离谱的以讹传讹,也不至于将一次渡劫传成这样。

祁蓦会误会至此,必然是有心人在引导。

加上那个奇怪的“兰墨茹”……还有那日由不知是谁假扮的“莫寻”……

兰墨茹给祁蓦传达的一些信息,倒是真的。

比如说,她的转世精神力极差,一旦精神力耗尽就会魂飞魄散云云。

好在夙月在见到自己墨莲的这具身子后,性格有了些许的改变,加上莫寻之前的引导,总算令她最后关头大彻大悟,以自杀的方式,顺利渡过了这道情劫。

兰墨茹知道的这么多,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有心者。

这背后,怕不是一个大局。

甚至,可能牵连到沫若殿内的人——能在沫若殿内布下那么结实的结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墨莲看着那张冰床,嘿嘿一笑。

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墨莲伸手,在冰床上一拂,冰床上便又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和之前一模一样,一直“昏迷”在冰床上的自己。

至于她嘛……

估计,要先去她的老朋友,师兄的魔界去避一避了。

……

祁蓦当然并不知道这一切。

就好像墨莲并不知道祁蓦一直把自己下凡时的肉身当活人搂在身边一样。

“魔尊,你想和我说什么。”因为看了夙月的睡颜一整夜,祁蓦此刻眼中猩红,看向魔尊时,又是那般阴鸷。

“祁蓦,你现在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是因为你以为的,我害得墨莲昏迷,还是因为,我说了夙月如今只是尸体呢?”魔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不是!我说了,她只是睡着了,睡着了而已!”祁蓦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疯狂地嘶吼着。

“看来,是后者了。”魔尊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祁蓦,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做的事情已经造成了恶果,你要学会着去承受而不是逃避。发疯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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