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手截住她,贴着眼前抖出一张信笺:“找这个?”
鹿白退了半步,才看清那纸上的字,正是龙飞凤舞的“一三四一五八一”,虽然瞧着不太对。
鹿白立马高兴了,抬手接过后,就听窦贵生“啧”了一声。
她不解地转过头,就见那欠揍的人伸着一只欠揍的手,又抖出一张信笺,“啪叽”一下拍在桌上,施施然走了,昂首阔步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对她智商的无情嘲弄。
一三四一六二七。哦,这回对了,是她的字。
是真的。
鹿白:“……我恨!”
等药煎好时,鹿白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
那天晚上“偷袭”之后,窦贵生就不理她了。其实窦贵生经常不理她,但往常闲杂人等太多,鹿白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分散得一干二净,压根注意不到遥远司礼监的谁生气了,谁又高兴了。这回好了,两人同处一室,饶是鹿白想不注意都难。
但她不在乎。
方才一大早,床上的人刚掀开帐帘,就见到鹿白一脸正色地凝望着他,不知道已经在那站了多久。即使被抓包,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两人对视片刻,她猛地举起拳头,冲窦贵生使劲挥了两下。
窦贵生以为她要动手,“唰”地拉下帘,吓得不敢出来,是以完全错过了鹿白的慷慨陈词。
不过没关系,鹿白已经在心里说过了——
从今天起,从此刻起,她要激流勇进,迎难而上,一举拿下老太监!
她没忘记窦贵生说的那句“我死也不会看上你”。过了今晚他就会了,她很有自信。
窦贵生丝毫没有骗人的罪恶感,恬不知耻地站在楼上,等着鹿白端药上来。一旦做好周密的计划,鹿白就变得异常冷静。冷静地递出碗,冷静地出了门,冷静地上了街,冷静地回了房。
于是,直到夜里,快要歇下的时候,窦贵生才终于听到她跟他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
窦贵生斥道:“回自己房里去,来这儿做什么!”
鹿白从门缝里挤进来:“现在,我来对你进行社会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