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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costa二层,杨沫不自觉地看玻璃窗下来来回回的各色人等,倒是方卉卉,首先打破了气氛中的尴尬。

订婚宴那次,谢谢你能来,那天你很漂亮。方卉卉轻轻巧巧一句话。

你那天才是最漂亮的,祝福你们。杨沫难掩眼里的尴尬,喝了一口热牛奶,笑了笑说到。

呵,那天估计我堂姐是最眼红的一个,也是,很少有女人能压过她的风头。方卉卉喝了口咖啡,挑了挑眉。

你别误会,叫你坐坐,不是想说你和曾宇的事,我也快和他结婚了,再说,我看现在你眼里也应该只有蒋东林了。方卉卉放下杯子,一脸轻松地说。

方小姐,我和曾宇现在的确没什么了,请你别误会。

呵呵,我知道,蒋东林看上的女人,有几个能不缴枪投降的?虽然糖早就融了,方卉卉还是搅了搅眼前的咖啡

杨沫,我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最应该当心的是我们家那个无往不胜的堂姐方明明,她和蒋东林办公室现在在一层楼你知道么?明明前几天生日,你知道是和谁一起吃的饭?这次去山西、内蒙出差,他们也是同行,你又知不知道?方卉卉收起笑容,面无表qíng地看着杨沫说到。

杨沫心里一乱,手上就跟着乱,纸巾还没擦上嘴,已经飘飘然然掉到了地上。

方卉卉捡起地上的纸巾,又拿起一张gān净的,递给杨沫,说到:你不用觉得意外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里面的原因我也不想和你详细讲,只不过想好心提醒你一句,想看住蒋东林这个男人,你不能只是坐以待毙,特别是我那个堂姐。至于曾宇,你们都是过去时了,我也没多放在心上。方卉卉又拿起了咖啡杯。

后来再说些什么,杨沫早就是心不对口,匆匆告了谢就和方卉卉告辞,自己先出了coast。

外面的雨又大了些,方卉卉决定等等再走,看着杨沫有点失神地走出coast,方卉卉到柜台又要了一杯冰饮。

方卉卉自然不会告诉杨沫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全世界都以为明明卉卉是圈子里感qíng最笃厚的一对姐妹花,她们俩都漂亮优秀,都是方老爷子膝下的宝贝。只是,方卉卉心里很清楚,再怎么好,再怎么亲近,那也是两个肚皮里出来的。这么多年,大伯在爷爷眼里都是最重要的嫡子,方明明虽然是女孩,但最为方伯平唯一的女儿,子以父贵,她才是方家老爷子放在心口的嫡孙。方卉卉父亲在军中再怎么努力,似乎都敌不过自己那个大伯的威望和势力,也摆脱不了大伯的掌控和左右。方家看似其乐融融,实际上俩兄弟早就心生嫌隙。

方明明想重新夺回蒋东林是显而易见的事qíng,方家老爷子明面里就表态支持过。方卉卉从小到大暗地里一直跟方明明较劲,好不容易看到这个到哪儿都顺风顺水的堂姐也有得不到的时候,心下自然不想让她又如了心意。这是浅层的想法,往内心深处说,除了不想看方明明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以外,方卉卉知道曾宇对杨沫的感qíng,不是说没就没的,除非杨沫自己对曾宇彻底死了心、没了兴趣,那才可能让曾宇彻底和杨沫有个了断,而这中间的关键,就是蒋东林。

订婚宴那次的qíng形清清楚楚、分分明明地昭告着杨沫对蒋东林的在乎,只有他们俩散不了,曾宇和杨沫才真正没有死灰复燃可能,她方卉卉的感qíng,应该也算牢牢抓住了。

方卉卉从玻璃窗里看着越走越远的杨沫,雨已经很大了,但雨里的那个人儿提着大袋小袋似乎没有撑伞的意思,方卉卉喝了口冰饮,兀自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可悲的小女人,心下这么想着。只是她没意识到,谁又何尝没有可悲的地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上一章很多同志评论的时候,其实已经早早写完这一章了。qíng节上的确发生个送错项链似乎更nüè更纠结,也很有新意,但一来不想打乱下面的思路了,二来也实在不忍心如此nüè可怜的沫沫,所以还是就这么写下去吧~~

另外:有特殊章节需要发邮箱的,就跟帖在那一章节下哈,不然我会遗漏的

20

20、第20章

杨沫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发呆走神了。文档上的光标还在闪烁,刚写完意见的第二点,却一下好像没了思路,脑子又一次陷入了空白。

这几天失落的qíng绪一直缠绕着杨沫,应该说不仅仅是失落,更是一种纠结,是一种痛心。那天方卉卉之后的话,杨沫几乎是在破碎的心qíng中听完的。只记得依稀是一些关于他和方明明的过往。他们在周围人眼中天造地设一般的结合、他们婚后的甜蜜、他们纷争的源头、他们婚姻的破碎。杨沫只是一样一样听,蒋东林的样子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被描摹,却又好像什么也抓不住。

从costa出来雨渐渐大起来,今年夏天特别奇怪,大雨接着一茬又一茬,南方却听说一直高温gān旱,南水北调工程,似乎老天爷已经自行做了安排。杨沫有点木然地走出去,却好像没有察觉脚边越踩越大的水花。

西单到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杨沫本来想打车的,却一路没有空车。手上给他即将回北京的外甥女买的东西感觉越来越沉,一段路后,竟然把杨沫的手勒出了红红的印痕。杨沫把左右重量不一jiāo换了一下,却仍旧只是在雨里慢慢地走。

已经不记得花了多长时间走到家的,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还是因为脑子里又木又乱?

仍然不能小瞧了北方仲夏大雨的威力,杨沫当天晚上就觉得喉头发紧、头壳晕疼。胡乱地吃一颗感冒药应付的后果就是今天上班似乎一切症状都呈几何级数地加重了,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几乎有愈演愈烈之势。

杨沫自小体质还算不错,再加上常年坚持瑜伽锻炼,抵抗力很不错,很少有感冒脑热的大,一旦感冒,基本离不了发烧挂水来收场。这次被雨水一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qíng作祟,到晚上竟然真就烧了起来。

临下班实在有点扛不住,杨沫早早和处长打了招呼就回了家,还是一颗感冒药了事,之后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仿佛有双温热的手蹭上自己的脸,杨沫微微睁开眼再看,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chuáng头的台灯亮着,蒋东林一手摸着杨沫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只是急急地说:怎么烧成这样?

杨沫似乎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轻轻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烧得可能的确有些厉害,杨沫只觉得脑子里似乎一团浆糊,再加上一直没有吃东西,虽然并没有真正睡着,但也四肢乏力到挪不动身体。

到医院挂完水已经快午夜了,被蒋东林扶着才要上车,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嘟啦嘟啦地从身边开过停到急诊门口,被抬出来的场面真可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让杨沫觉得有些gān呕,眼泪却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蒋东林只当是担架上的血ròu模糊吓坏了杨沫,一把抱过怀里的人就蒙进自己胸膛里:别看,我们回家。

这是杨沫第一次在蒋东林的公寓过夜,抵得过自己家2倍不止的卧室却让杨沫了无睡意,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盏造型流畅的灯,脑子里因为药物的作用开始清明起来。

光着脚踩上客厅的大理石,冰凉凉的感觉让杨沫下意识地龇了下牙,轻轻地往外走,只有厨房里传出点动静,在这个安静的午夜显得特别突兀。

蒋东林还穿着西裤,衬衫的扣子早已多解开了两颗,杨沫从来没见蒋东林穿过短袖的衬衣,他要么是休闲的t恤,要么就是西装加衬衫。这会他正舞弄着锅铲似乎在和一顿炒jī蛋做斗争,旁边炉火上,白郁的粥汤正翻滚着快乐的泡泡。

杨沫偷偷躲在玻璃门的斜后侧,不想被里面的人发现。高高大大的他拿着锅铲的样子似乎有些可笑,因为个头的原因再一抬头感觉就会碰到上面的油烟机,却让杨沫此刻觉得有说不出的xing感和可爱。

jī蛋已经好了,盛菜出锅的时候,一双手拢上灶前人的腰。

看来以后得让你少吃点了,腰围可又粗了啊。厨房闷热,蒋东林的衬衫已经被薄汗贴在了背上,杨沫小脸贴上,喃喃地说到。

呵,鬼丫头,熬了点粥,你喝一口。蒋东林话语中带着一点笑,抚上腰上的手,拿起来轻啄了一口。

虽然蒋东林说不嫌弃怀里抱个发过好几次汗的臭蛋,但杨沫却还是坚持要洗澡。再睡下已经快天亮了,冷气安静地chuī着,温度似乎调得刚刚好。杨沫又蜷成虾米状,却被个大大的怀抱包裹住,两个人身上散发的同样的沐浴露的清香让杨沫觉得心安,虽然有点点热,但杨沫却不想挣脱开。没有再说话,脑子里几天以来轰轰隆隆的各种声音和念头似乎都瞬间消失了,偌大的卧室带来的陌生感也被温热的怀抱赶得无影无踪,杨沫握了握手里那人的大拇指,才沉沉睡去。

那场感冒真正好了之后,杨沫已经快一周没有和蒋东林见面了。杨沫有小小的倔qiáng,依然是不习惯主动找他,再加上心里的结扣还缠缠绕绕根本没有解开,所以也只有自己纠结的份儿。

那天生病之后,蒋东林连着去接了杨沫两天,都直接回了他自己的公寓。公寓里有个50开外的赵阿姨到点就会来做饭,手艺很不错。杨沫本身身体底子就好,烧是早就退了,2天后感冒就完全好了。

之后就没了他的声音,一直到现在。杨沫虽然有他家的钥匙,但还是没有勇气自说自话地自己上去,也就又正常上下班地回了自己的小窝。

又是一个周末,中午过后太阳就躲了起来,同事都说看来放班的时候要下雨,果不其然,到下班那会儿,天一下就黑了,接着就是狂风大作,办公室的窗户叮叮当当被chuī得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杨沫赶紧和处长一起七手八脚把窗户都关上。

接着大雨就来了,天地间一片混沌,倾泻而下的bào雨糊住了所有的视线,黑暗转为一片惨白。没多久,就看大院里地势低洼处已然小小一片泽国。杨沫在窗后看雨,10楼的高度此时看出去也只是浑然一片,分不出天地、分不清远近。

晚上的公务宴请,杨沫滴酒未沾,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心qíng,用酒jīng来麻痹和疏导一下自己本是最常规的做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杨沫对分酒的服务员只是礼貌地摇了摇头。

饭局结束出来的时候,到处是雨后的滴滴答答,时间还不晚,杨沫谢拒了张处的顺风车,决定自己走回家。

哗啦,一辆熟悉的宝马gt从杨沫身边溅起高高的水花,杨沫本能地往旁边躲开。车里副驾驶上一个女人的笑脸让杨沫死死又盯了几眼车牌号。哦,不是他的车。杨沫觉得自己快魔怔了,心里的那份七上八下的忐忑已经快临近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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