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1 / 1)

老王,快,你跟我去趟乡里,矿里发生坍塌了,埋了人。快下班的时候,李县长卷着一股寒风,头上顶着薄薄的雪花跑进了杨沫他们的办公室。

老王和杨沫几乎同时蹭地站了起来。什么?死了人没有?老王急切地问。

现在还不清楚,赶紧让老张把那辆4200越野准备一下,外面风雪太大,小轿车吃不住。

县长,我跟着一起去吧

不行,矿上太乱,外面风雪又大,小杨你留在家里。

县长,矿上肯定会有工人们的家属去找人的,我去了可以帮着做做安抚工作,让我一起去吧。杨沫不放弃。

恩好吧,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就走。

寒冬的天,这会儿早就黑了,只有漫天洒落的鹅毛般的雪,映照着茫茫的天地间有些晦涩的亮,车窗外狂风呼呼地一个劲儿叫嚣着,车上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老张是县委大院经验最丰富的老司机。外面天气太恶劣了,雨刮器虽然滋啦滋啦地刮着,老张还是觉得车前一片模糊,车轮明显在急剧冰冻的地面上有些打滑。老张知道这种天气要上糙原往乡里走,一点马虎都打不得,自然也就丝毫不敢松懈,手紧紧地把着方向盘,只敢小心翼翼地慢慢开。

老张心里清楚,这辆4200越野虽然已经是县里越野xing能最好的座驾,但因为服役年头久远,早就经不起在这种bào风雪的天气里折腾远路了,所以一路上,老张除了驾驶极度谨慎外,还一直担心着车况。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离开县城,开上糙原不到一个小时,杨沫只听到哐当一声,车子就不再动了。

糟了,怕是陷进泥窝子里了。老张没有熄火就急忙下车查看。

杨沫西部跑的地方不少,知道汽车野外行驶,最怕陷进泥窝子,尤其是这种风雪天,指不定陷进去的地方有多深。如果没有其他越野车挂钩牵引,由于反作用力,陷入的汽车越加油门越容易往里埋,有点像掉进沼泽里的人。

杨沫赶紧戴好羽绒服的帽子,用围巾遮住大半边脸,小心翼翼地下了车,以减少车子的自重。

杨沫感到狂风chuī地自己仿佛抓不住呼吸,漫天的雪早已没有人们往常印象中的纯美làng漫,而是狂bào地伴随着呼啸的狂风砸在杨沫身上。杨沫感到自己有点站不稳,赶紧抓牢车门把手。

四周早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漆黑中又泛出一点雪映she出的诡异的惨白,举目间,哪里有灯火,哪里像人间?杨沫感到一车四人好像落入了无人能寻的异次空间一样,面对这黑暗和空旷,心下一阵害怕。

杨沫,你快上车,打电话,找人qiáng烈的风雪让李县长无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杨沫一个激灵,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上车,却绝望地发现可能是风雪太大影响了通信讯号,竟然手机显示无服务。

四个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杨沫又下车帮着出力推了一会儿,怎奈油门再怎么踩,后面推车的人再怎么出力,除了马达的轰轰声,车子岿然不动。

外面bào风雪折腾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看来这车靠推是推不出了,没有办法,四个人又重新坐回车里。手机没信号,周围没有人家,靠步行更不可能搬来救兵,看来现在只能等待,等待bào风雪可以缓一缓,等待矿上迟迟等不来他们的车可能会出来寻人。

因为担心一直发动着引擎开着暖风耗油耗电,老张熄掉了汽车。杨沫感觉车厢里越来越冷,手脚都渐渐冻得开始发麻,自己紧紧蜷缩着身体,以保能暖和一些。

杨沫蜷坐在位子上开始有点眯瞪过去的时候,听到身边的老张大声喊了起来:车,车,有车。还没反应过来,老张已经呼啦一下打开门,率先跑了出去。

杨沫看着老张的身影慢慢浸入黑色的风雪中,才愣过神来扭动车钥匙发动了汽车,点开双闪后也跑了下去。四个人死命朝远处的忽明忽暗奔跑、喊叫。

对方好像听到了他们的求救声,那忽明忽暗的灯光越来越清晰起来。直到近到身旁,杨沫才看清是两辆越野,一个男人第一个从领头的林肯领航员上跳了下来。

怒吼的风雪让杨沫使劲抹了抹眼睛,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一把被军大衣裹住了。风雪实在太大了,杨沫被一个怀抱引着上了第一辆越野车,才看清竟然是蒋东林。

没事吧?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一起来了?冻坏了吧?蒋东林又是责怪,又是怜惜的口气让杨沫的鼻头突然有点发酸,只知道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困在这了?杨沫带着鼻音问到。

矿上总办说县里来人了,2个多小时的路这种天最多不到4个小时总应该到了,除非是在路上出事了,我们一路沿着去a县的路找,看到双闪的灯才找到你们。蒋东林看着杨沫因为车内暖气而猛然有点cháo红的脸颊,握住她的手说。

杨沫想挣脱他的手,前座副驾驶上还坐着李县长。蒋东林感觉到她的挣扎,但没有松开。

李县长回过头,无比感慨地说:蒋总,今天你们可是算救了我们一命啊,这个鬼天气,恐怕挨不到天亮,我们几个都要冻僵在车里,一场惊吓,一场惊吓啊。

蒋东林把握着杨沫的手放到杨沫的军大衣底下,笑笑说:还好你们开了双闪,不然,我们还真找不到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县长把刚才蒋东林一下车就拥住杨沫的qíng景看得真真切切,再看现在挨得那么近的俩人,呵呵一笑,再不多话,又回过头去。

这么大的风雪天,你不该跟着一起来的,简直是胡闹,你去了矿上,能gān什么?蒋东林没有了刚才的怜惜,只是责怪地说到。

杨沫缩了缩脖子,心里想着这大林肯稳定xing就是好啊,开在糙原上也不觉得颠簸;这暖气就是足啊,弄得自己睡意都上来了嘴里不自觉地就问到: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车外很黑,车里也只有仪表盘发出的微微的亮光,蒋东林一把搂过缩在军大衣的一团,下巴顶着杨沫的头发,微不可闻地说:去了趟南边,办了点事。

杨沫被他这么一搂,更觉得暖和,加上刚才的紧张殆尽,就止不住扑过来的睡意,嘴里嘟囔着:我去矿上安抚家属,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章最后对蒋东林的心理有所改动,看着点击从第八章陡然减少,赶紧为男主正名下。~

11

11、第11章

蒋东林他们的车快到矿场大门的时候,杨沫想了想,说:李县长还是带着老王和我下车步行一段吧,估计这会儿有些媒体都来了,应该也有家属,看到县长坐这么好的车影响不太好。

李县长立马赞同,蒋东林看了看杨沫,笑了下,点了点头。

和杨沫猜测的一样,市里的行政部门、救援部门、神州集团的人、媒体、家属、还有其他矿井过来帮忙或是看热闹的人乌泱泱聚满了矿场。李县长带着杨沫走进矿场的时候,就看到蒋东林被市里的负责人拉着一起往矿井那去,李县长没有迟疑,一路小跑着就跟了上去。

这次坍塌的是二号井,最终查明主要由于矿下工人的不当作业而造成。这些工人大多长期从事煤炭开挖,而内蒙的煤矿与山西的煤矿相比,除了煤炭少有杂质、品级优良以外,最大的不同在于山西煤炭储藏较深,需要进行长距离的井下作业,而内蒙大多为浅层煤,不需要进行大规模深地层的挖掘就可以进行开采。长期以往,这种矿藏特征让内蒙的矿井工人形成了安全要求较低的地表开采作业习惯。

目前开采的稀有矿藏与内蒙的地表煤不同,储藏源很深,矿井构架复杂。虽然神州集团在矿井勘探阶段开始就对以后需要入井作业的煤炭工人进行了专业的培训,在采矿项目开始后也时常进行安全作业宣讲,但是这些工人长期地表煤开采的工作习惯以及对矿井工作危险xing的切身认识不足,最终导致了这次悲剧。

截止目前为止,已经确认共有23位矿工被困,生死qíng况不明,而掩体构成坚固,极不容易被打通,神州集团与市里赶赴现场的专家和救援部队正在紧张地策划救援方案。

杨沫不懂矿场知识,不敢去矿井那添乱,和老王一起在矿场总办等着最新的消息。

总办的工作人员忙碌地接着电话和各方面沟通着,门外突然就响起了巨大的哭声和喊叫声。

杨沫和老王出来一看,发现是一堆女人,有的手里还抱着孩子还有几个也像矿工的男人正围着几个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人。

记者,你可得给我们做主,今天他们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带着孩子躺也躺到他们井口去啊。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哭哭啼啼地拉扯着一个拿话筒的年轻男子,带着哭腔说到。

是啊,必须给说法,啥时候能救出来,救不出来又怎么弄?人群里有很多附和的声音,叽叽喳喳一阵哄闹,让拿着话筒的男子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别吵,有qíng况就反映,矿上有没有私底下和你们谈过,如果人死了,给多少钱,是不是让你们不要对外声张?拿着话筒的男子拉过抱着孩子的那个女人,问到。

杨沫在外围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还没等那女人开口,就冲人群喊道:我是a县的负责gān部,有什么qíng况和问题,大家可以来跟我反映。杨沫边说,边挤进围着的人群,往中间记者模样的几个人走去。

你好,请问你们是来采访的记者么?

是的。拿话筒的男子有点倨傲地说到。

杨沫看着他的神态,客气地说:那请出示一下记者证或者工作证件,如果没有证件,是不可以进入矿区采访的。

年轻男子听着杨沫一口不带内蒙当地口音的普通话,再看看杨沫不慌不忙的做派,有点尴尬地掏出了证件递给了杨沫。

杨沫看了看,是一个网站新闻栏目的记者,拿出的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记者证,而是他们网站的工作证,心下已经有了分寸。好的,谢谢。边说边把证件jiāo还给男子。

现在正是救援的24小时huáng金时间,内蒙省上、呼市、我们县里还有神州集团都派出了最好的专家、救援队伍和医疗队伍进行支援,我们这次的媒体报道由《内蒙古日报》全权首发,有什么采访需求,你们可以向他们征求转载权。我们保证,会第一时间公开、透明地向全社会、向媒体发布救援的最新消息。

最新小说: 圆缺(H) 普女也会有修罗场吗?NP 狌学教授的访美日记 我的客户李云龙 蟋蟀奇遇记 霸道老公坏坏哒 我与妹妹的噤忌之恋 从黑袍开始当海王 黑帝的复仇女神 顶流cp满分甜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