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动作,看着他:“鬼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动,还是闭着眼躺在那,悠悠的说:“你收拾完,我有正事和你说。”
看他没有动的意思,我得支开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腿脚不便,你能不能帮我打盆水?”
他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看着我的腿,黑着脸起身就拿着脸盆出去了。趁着这段时间我连忙将衣服换好。
阿礼将脸盆放到凳子上,又跑到从床上躺着了。我一阵折腾,终于洗漱完毕,自己推着轮椅到床边,看着闭着眼睛鬼,没有呼吸,如同一个死人,心里又有些害怕:“你们鬼也睡觉吗?”
阿礼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闭上,“那个李老板手上有我要的东西,你去弄过来。”
李老板的东西?他要人类的东西做什么?
“你要李老板什么东西?”我问道。
他说道:“一对土云珠,有核桃那么大,淡黄颜色,你应该见过。”
黄色的,有核桃那么大,我想起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老板手里攥的那两颗珠子,不正是阿里所说的土云珠么。
看见我的脸色变化,阿礼坐了起来,贴近我的脸:“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他离得我很近,我看见他的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我惊得连连将轮椅向后推了几下,与他拉开距离。
那两只珠子是李老板随身携带的,不是那么好拿到手的,说是让我拿,其实就是让我去偷过来,我心中有些不悦,“你本事那么大,怎么不去自己拿,还不会被发现,我如果偷他的东西,发现了会被打死的。”
我看到他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露出警告的意味:“我不是和你商量,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要交给我,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但又很生气,难道我要一直被他要挟吗!那只鬼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副不走的样子,我被他气得心里冒火,又不敢在他面前发泄,气鼓鼓的在常琪的床上睡下。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我起床看到那只鬼还躺在我床上,然后我就看到床边有一副拐杖,这不是我昨天丢的那副,难道是这只鬼帮我找回来的吗?如果真是他,倒是没有那么可恶。
我拄着拐杖,看着昨天刮坏的棉袄,已经不能穿了,我只好多套了件毛衣,穿上大衣就出去了。早上外面的气温又低了几度,刚出去我打了个哆嗦,一群人挤在一间宿舍门口向里面张望,我走过去前面的人都比我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门口还有两个人把守着不让别人进去,我拉着一个大哥问他发生什么事情。
那大哥一脸惊恐又带着不可思议的说:“里面死人了!”
死人!怎么回事儿,这里怎么会死人?
“是啊,真是太惨了,眼珠子都被挖出来。”另一个人接过话去。
“你说他到地看到什么,竟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不会是我房间里的那个吧。
这时李老板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看见我停下了脚步:“傅姑娘,这里血腥味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老板,公司项目里无缘无故死了个人,领导一定会问起来,成经理他们不在,这件事多多少少都有我一部分的责任。”我气的回道,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李老板看我坚持,也没再为难我。我跟着他一起进入了房间,房间很乱,杯子、水壶之类的打翻在地,椅子也倒在一侧,尸体靠在床边,仰着头坐在地上,我心装着胆子,仔细的看过去,尸体的眼眶里空洞洞的,脸上流满了血迹,现在已经干了,嘴张得夸张的大,里面的舌头已经没了,应该是死前受到极大的惊吓,死者手上沾满了血迹,两个眼珠子滚落在他身旁。
奇怪的是尸体流了这么多的血,却没有一点血腥味,而且这个人我认识,是老邢。
我心情很沉重,这些情况都指向阿礼,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我而杀了老邢,但是能将老邢吓成这个样子,一定不是人,阿礼就能做到。老邢的死活我不关心,因为他毕竟昨晚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但是这也意味着阿礼很有可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他留在我身边就有可能会杀了我。
这时,朱医生进来,让围观的人散去,李老板警告他们不让他们说出去,如果闹大,把警察招来,李老板会倒大霉。朱医生对尸体开始进行检查,我和李老板,还有一个光头也留在屋子里,他们仨人将尸体放倒,尸体已经僵硬一直保持着他死亡时的姿式,没办法朱医生只好用剪刀将尸体的衣服剪开,尸体身上有大大小小青紫色的淤痕,朱医生按压死者胸腔,并没有发现有肋骨断裂,这就说明这些瘀痕并不致死。朱医生有手电照向死者的嘴鼻耳,没有发现异物,又将死者的头发剃掉,没有发现伤口。
李老板站在朱医生身后,害怕的说:“这没有发现致命伤,会不会真是被死的。”
李医生找了块布将尸体盖上,有将手套脱掉:“这个不确定,把他拉到医院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李老板一听立马急眼:“不行,尸体不能拉到医院。”
朱医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直接说道:“那你就直接把他埋了,别再追问他是怎么死的。”
李老板皱着眉,想了一下,下决心说道:“那也好这么办了。”
李老板的手下光头,惊讶的问:“老板,老邢就这么白白死了,咱们不管啊?”
“没办法,尸体拉倒医院,势必会有警察来盘问。”李老板点上一根烟,猛抽了一口:“晚上你给老邢,多烧点纸钱,是咱们对不住他。”
随后光头叫来几个人,把尸体拉到山里直接埋了,李老板直接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让人再谈论这件事,也不让人把这件事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