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主持公主是认得的,前些年公主突发恶疾醒来后就一直胡言乱语。
圣上极其疼惜这个女儿,便亲自去惠安寺请了无妄主持前去,自那日后公主便和平时无异。
此番原本还怀疑无妄主持身份的人皆满脸惊恐。
那妄想对叶黎书动匕首的道士听闻满脸惊骇,此人当真是无妄主持他还在此番弄虚作假作甚。
瞧着没人注意他,拖着受伤的脚便想要溜走。
却被公主一手拎着大力的摔在了正厅里:“此人我认得,前些日子本公主与芊芊还亲手将她送进了府衙呢,没成想今日来尚书府行骗来了。”
公主所言一字一句的扎在叶尚书的心上。
听信假道士之言怀疑无妄主持的身份还要将他撵了出去,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啊。
一脸惶恐的行至无妄主持跟前双手合十:“望无妄主持宽恕,是我迷了心智险些信了假道士之言。”
无妄主持:“不知者无罪,此番所言望施主谨记,贫僧不便久留,若是再有不解的困惑施主不妨问问自己心里所想。”
言罢,无妄主持带着小沙弥离去。
应了那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公主与芊芊郡主见情况有些不对,来到叶黎书身边靠在她耳边小声问:“这是怎的了?一个个怎么瞧着要吃人的模样啊?”
叶黎书摇摇头:“稍后我再与你们细说,我让玉竹带着你们去别云居先用些点心,这边完事后我就过去。”
公主与芊芊郡主不是扭捏之人,俩人颔首跟着玉竹离开了正厅。
叶黎书搀扶着老太太坐在了软椅上,靠在老太太身边静静的瞧着。
只见叶尚书行至假道士跟前眸光凌厉的瞧了他一眼沉声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这般明显若他还瞧不真切这么多年官场也算是白混了。
假道士心虚的躲闪了下咬紧牙关:“本道所言非虚,信也罢不信也罢。”
嘴倒是紧实的很。
‘嘭’一掌拍的桌面响极了,杯盖在桌面晃动了几下终是承受不住掉落在地碎裂成了几片。
“若是不说别怪我不客气!”叶尚书气得青筋都迸了出来,端出了他作为尚书的威严。
想他堂堂一品官员竟被这道士唬的五迷三道的,若是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往哪儿搁,日后那些同僚不得在他身后说三道四的。
那道士也是不怕的,笑了声道:“怎得,叶尚书这是要动用私刑?不若将本道交由官府审问,本道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颇有泼皮无赖的模样。
叶黎书一直瞧着大夫人与叶黎婉的反应,俩人面色一度发白,大夫人更是紧紧的揪着手中的绣帕,叶尚书怒吼一声她的心肝儿就跟着剧烈的颤抖,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生怕这道士说了什么不该说与的。
此人是料定叶尚书不敢对他动用私刑才敢这般有恃无恐,也是料定叶尚书向来是个重面子的,绝不会为了家宅之事将他送去官府。
两样皆无,那他有何恐惧的。
索性端坐着身子捂着生疼的脚面昂着下巴端着一副倨傲的模样。
叶尚书是气急了却偏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愤怒的看着端坐在地上的假道士,胸口的闷气险些郁结成血一口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