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站在一边的唐瑾瑶心中酸涩,既然怀信已经安然赴任,那她这个昭王殿下返程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同怀信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而不是在这尘世纷扰的漩涡之中蹒跚挣扎。
怀信打量着太守府衙内的陈设,摸了摸裂了的桌子,在对上唐瑾瑶担忧的双眼之后,似乎知道她的担忧。
怀信同唐瑾瑶开玩笑,道:“怎么,在外边唱白脸那么娴熟,在我面前就满面郁色?”
唐瑾瑶望了他一眼,说道:“对面庄国人不安好心,虎视眈眈,今天进城时百姓的眼神像是要把我们生吞了一样,你让我怎么放心?”
庄国不像齐国一般以农耕为主,庄国乃游牧民族,虽然庄国可汗早就统一国家建立政权,但是依然保留了从前部族的传统。与齐国图郡遥相而望的城市叫汀边,其驻军多次骚扰图郡。
眼下齐国与苓国正值酣战,庄国便看准了齐国不会大张旗鼓的出兵迎战,所以才有恃无恐。
两个国家明争暗斗,苦的就是百姓,图郡百姓人心惶惶,对图郡的官员格外不信任。
今天看到新太守进城,那些百姓全程噤声,唐瑾瑶便感觉这里的日子不会好过,她过几天一走了之,怀信留下来对着这尴尬的局面,想想唐瑾瑶就一阵头疼。
“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里,总比留在盛京被陛下治罪好得多。”
图郡人入睡早,到了晚上整个城市都陷入黑暗,不像盛京的人还会夜晚出行。怀信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他怎么也无法入眠。
他索性坐了起来,下床支开窗子,月光一泻千里,抬头望去只觉得比盛京之中的月亮更为明亮,甚至也更为冷清。
怀信将衣服披在身上,推开门走进院子里,他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的光景,朦胧记忆中他都是一个人望着孤清冷洁的月,在萧瑟风中叹息。
从山上到盛京,又从盛京到图郡。
想到这里,怀信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随即怀信失笑,道:“似乎······也并不全是一个人。”
行宫之中长长的宫巷、国师府房顶上的酒、北疆野地中的火光,这些记忆在图郡第一个难捱的夜中,化成了怀信嘴角的笑容。
而记忆中那个女子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