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挺的身形一顿,即便是在醉梦之中,沈苏姀的举动也足以打垮嬴纵本就不慎牢靠的君子之心,微微一默,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而后在赵勤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中一路飞檐走壁朝沈府之中疾掠而去,眼看着嬴纵和沈苏姀的身影齐齐消失在府院高墙之后,赵勤这才将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捡起,挥起马鞭从侧门进了王府。
将马车停在府中车房,赵勤回到伽南馆的时候却见主屋之内一片漆黑,香书和香词看到他出现立刻迎了上来,看了看他身后挑眉问道,“侯爷何在?”
赵勤唇角一抿,欲言又止。
香书一愣,“侯爷是留在了宫里还是去了秦王府?”
赵勤搓了搓有些冷的手,眸光几变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香书狭了狭眸子,立刻变得有些厉害起来,“问你话呢怎的不答,若是侯爷出了岔子看你怎么办是好!”
赵勤眸光犹疑不定的看着住屋,唇角几动道,“侯爷,大抵应当已经回来了!”
香书和香词皆是一愣,香书便道,“回来了怎地不曾见过侯爷的人?”
话音刚落,主屋之内却传出一阵轻微的异响,站在外头的三人齐齐一默,香词香书俱是转身看向了主屋,稍稍一愣香书便当先向厅门口走去,赵勤看她如此不由得上前一步,“侯爷并非一个人回来的,香书姐姐还是莫要贸然进屋……”
香书眉头一簇,而香词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
稍稍一抹,香书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屋子,唇角紧抿的站在了片刻,终究是跺了跺脚不曾进屋去,又不放心的站在门外听了许久,只听到里头悄无声息之后才稍稍的放了心,香书本要站在门外守夜,奈何外面没多时又下起了雪,又冷又困之下终于没忍住被香词拖回了自己屋子里,一片静默的伽南馆中,唯剩下簌簌的落雪声。
夜色已深,沈苏姀似一个婴孩一般蜷缩在嬴纵怀中,嬴纵双眸微闭,耳边只有她平静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落雪声,即便是一片天寒地冻,可对于他来说,这床帏之中的点点温存并不亚于春阳拂面,只愿夜色静止,他不必排斥黎明的出现,亦不必管她何时醒来。
现实与期望总是相反,某一刻,怀中之人的呼吸忽然微微一变。
沈苏姀是被那异于常日里的温暖惊醒的,当那上头的酒意褪去,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她也会尽量的用神识去感知周围的处境,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做出最快的反应,然后,她便发现了这床榻之间的异样,熟悉的触感让她不用去想就知道自己睡在何处,可是,那落在她腰间的手是怎么回事,而她的手,此刻又是落在何处?
黑漆漆的床榻上,沈苏姀缓缓地睁了眸子,他的气息她熟悉至极,不用看便知是他,可他为何谁在她的床上?她又怎的竟然搂着他的腰?!
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之中浮现,待想起了时间的来龙去脉,沈苏姀缓缓地倒吸一口气凉气,落在他腰间的手小心翼翼的抽出,微醉之后的昏沉感仍然在脑海之中徘徊,将手从他腰间拿下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沈苏姀放下心来,缓缓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又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只想将他的手也拿下来!
她这床榻可不比他的宽大,他身形伟岸高俊,两人躺着这床榻之间立时显得格外狭小,沈苏姀想从他怀中退出去另寻一处休息,可在她正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的时候,那看似已经睡着的人竟然忽的将手臂一收,牢牢的将她箍在了怀中!
“欲去何处?”
低寒的声音分明清醒的很!
他哪里睡着了?!
沈苏姀心头哀呼一声,尚未说话,他已经贴了上来,沈苏姀背脊一僵当即不敢再动,他有些满意的蹭了蹭她的后颈,语声带着两分玩味,“将我留下,自己却要跑?”
沈苏姀若是不记得倒也还好,至少那顶嘴能理直气壮,可偏偏她却将那马车之中的一幕幕记得清清楚楚,她是怎么倚在他怀中的,又是在最后怎么一把将他抱住的,这些画面来回闪现,沈苏姀羞恼难当,唇角几动低声道,“时辰不早,王爷不回王府吗?”
嬴纵唇角冷勾,“不敢辜负侯爷盛情,因此特地留下。”
沈苏姀攥了攥拳头,眸光几转,“此处床榻窄逼,沈苏姀另换一处……”
嬴纵落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划从那襟口探了进去,隔着层薄纱磨挲一阵,“本王不嫌。”
沈苏姀被他磨得浑身发颤,猛地一把按住他的手,咬牙切齿道,“如此不成体统,若是府中人知晓我当该如此是好……”
嬴纵被她按住手便也不再动,语声寥寥,“又不是未曾睡过,侯爷还会怕这等事吗?”
沈苏姀面上一热,狠狠地闭了闭眸子,心知是今夜是拿他没办法了,不由将他的手往自己衣襟外头拽,嬴纵不乱动,却不愿将手拿出来,沈苏姀一边与他角力脑海之中忽然闪出他的一句话来,不由冷声道,“王爷莫要忘记说过的话,回护华庭。”
嬴纵抿了抿唇,语声窒闷而森然,“该记的你倒是一点没忘!”
听他如此言语,沈苏姀不知想起了什么也有些默然,那与他角力的手也缓缓一松,她不说话,他亦不再乱动,良久才听到沈苏姀沉暗的语声,“华庭本是公主之身,此生本就该生于优渥长与富贵,今日却要因为苏阀卷入这等是非之中,十八岁的‘未亡人’,若论这世间对我情深意重,又有谁能比得过华庭呢?”
眉头紧锁眼瞳皱缩,嬴纵的动作迅捷如电,被她松松按在她腰间的手轻而易举便一路向上转而覆在她腰眼之上,掌心一收,五指一紧,沈苏姀却情不自禁的低呼一出口,又酥又麻的晕光陡然在她眼前乍现,身子下意识一弓,羞恼与旖念并出,震颤的身子还在轻抖,身后之人却已经紧紧朝她靠了上来,冰冷的薄唇将她耳珠一衔,森森话语迫人的紧!
“若要论起这个,嬴华庭可排不到第一去!”
沈苏姀倒抽一口冷气,他手上使了力,酥痒之中带着刺疼,这感觉让她自己变得十分奇怪,她的脸上已经有滔天大火,身上更是生出一波又一波的莫名异样,偏生他的手仍是留在那处不放,但凡他轻轻一动,她便顿时难受的连脚趾都想卷曲起来!
“放……放手……”
她语声破碎断续,嬴纵却偏要让她长个教训似得轻轻一动,沈苏姀立时缩成一团,两手落在身前,隔着自己的衣袍狠狠将他的大手按了住,她自己以为是在替自己解围,对嬴纵来说这感觉却更为撩人,低下头去,冰冷的唇顿时印在了她后颈上。
沈苏姀真是有些怕这叫人难受的莫名之感,整个人卷缩的如同虾子一般,想避也避不开去,感觉到后颈上的吻加重,深吸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嬴纵,你别……我的意思是……是……华庭与我……恰是……是妹妹一般的……唔……”
只觉后劲上一疼,沈苏姀一把捂住了唇才未喊出来,身上仍在发颤,沈苏姀一双眸子水光四转寻找着破局的办法,可奈何这一疼之后他却未再继续,沈苏姀深吸两口气,那涌动的难受之感这才稍稍平复了些,心头正是微松,他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你若再不松手,我可管不了许多了!”
森森逼人好似要将她吃了似得话语声落定,沈苏姀陡然反应过来他的大手还被她按着,只听沈苏姀发出一声懊恼的抽气声,迫不及待的便将手移了开,这边厢嬴纵掌心灼烫的揽紧她,又在她那处狠狠用了一份力才缓缓的退了出去,沈苏姀只听他鼻息之间发出两声粗重的喘息,而后他便将她的衣襟全然拉了好!
他重新将她揽在怀中,下身却离了她好远,沈苏姀面上是让她口干舌燥的热意,深吸两口气才将心头的意动压了下去,他不再说话,她亦不知说什么才好,他胸膛略有起伏,似是难忍的紧,他白日里才说过她不懂男女间的情致,如今看来她是真的不懂!
沈苏姀眉头微蹙的咬了咬唇,心头许多思绪缠绕,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些迷迷糊糊起来,睡意朦胧之中只觉他又贴了上来,全然将她揽入怀中,只在唇边滑出一声喟叹,沈苏姀无意识的舒了眉头,没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极香,甚至连往常都会出现的梦境也全无踪影,更有甚者,连她素来的警醒之感都不知跑去了何处,正因为如此,当她被香书在外敲门的声音惊醒之时外头竟然早已经天光大亮,甫一睁眼便对上一双略含着兴味的墨蓝色深瞳,沈苏姀迷蒙的眸子陡然清明!面上微热,拉着衣襟从嬴纵怀中退出,靠着床帏抱膝而坐,嬴纵不知何时早已醒来,亦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她如此也不阻拦,只衣襟微敞的靠在床头,堪堪露出劲实的肩颈!
沈苏姀的眸光无意识扫过,眸色一深豁然转过了头去!
“侯爷,您……您醒了没?”
香书的话语里带着异样的焦急,沈苏姀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必定全都知道了昨夜他留与她房中一事,不觉有他的随口回一句,“醒了,待会进来侍候……”
沈苏姀说完这句话便看向了嬴纵,本想说让他想个法子先走,可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立时让她的话生生断在了唇边,香书语声更为诡异了些,“侯爷,奴婢不是想进去侍候,是,是因为咱们府上来了贵客啊……”
沈苏姀心头“咯噔”一声涌出一股子不安,眉头一簇,“是谁?”
话音落定,沈苏姀没有等到香书的回答,接她话的乃是一道清亮而威慑的女声!
“是本宫!洛阳候睡至此时还未醒,可是不愿见本宫!”
这语声足以惊人,可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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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路往上能是腰眼吗?腰眼真的是腰眼吗?你们家作者已被折磨致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