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厮甚是狡猾,他在两个屋顶都装了投石器,我们的人到先前那个屋顶时,他已经跑了,等我们走了,他又到另一处屋顶,往这里投火药!”
焦大兴恨恨地骂道,“可恨的是,等我们赶到第二个地方时,他又跑了……这是有预谋的啊!抓住他,一定大卸八块!”
焦大兴一边说,一边看霍树生的脸色,见他没有特别恼怒,心中稍安。
焦大兴和霍树生虽然同为百夫长,但地位不同,日常也是霍树生得到千户和副千户大人的信任多些,此次又是以霍树生为监斩官,他来协助。
他担心一旦上面怪罪,霍树生把责任都推给他,所以小心翼翼,不敢得罪霍树生。
百里濯缨和楚映雪站在重重敌兵之中。
双方陷入了僵持。
百里濯缨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艰难前移依然不能摆脱敌人,官兵们也知道,想要骤然发难,一举抓住这两个人或者杀了这两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这样耗下去对百里濯缨和楚映雪肯定不利,他们总有疲惫的时候,等他们不能支持的时候,敌人的机会就来了。
百里濯缨的目光扫过四周,心中苦苦思索,想要找到跳出困境的办法,但楚映雪艰难支撑,强敌环伺,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哪里能冲得出去?
雪花不断地从云中飘落,开始是三片、五片,渐渐变得密集了,悠悠荡荡,从百里濯缨的眼前飘落下来。
便在这时,远远地一声马嘶传来。
那马嘶有几分熟悉。
百里濯缨不由地抬头向着马嘶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匹白马的影子在风雪中越来越近,渐渐变得清晰。
它的身躯高大,迎着风奔跑而来,头颅高高昂起,仿佛它是是一匹天马,意气飞扬,它驰骋在云端,而不是地上。
他藐视眼前的一切人和物。
它的鬃毛在风中猎猎飞扬,宛如一面在风中飞扬的旗帜。
它的四蹄扣打在青石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得得”声。
即便冲到了人群边,它依然没有减速的趋势,反而把头颅更加高高地扬起,加速冲了过去。
那些即将被它的铁蹄践踏的人们吓得纷纷为它让路,往两边躲开,偶有不知死活的傻子,想要拦住它的去路,它便直接踏了下去,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便更知道死活了,被蹋得经断骨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这样,这一匹飞驰而来的白马,驰过人群,径直冲到了百里濯缨和楚映雪的面前。
看到百里濯缨的身影,它再次嘶鸣,那是兴奋地叫声。
“白兔!来得好!”百里濯缨叫道,“不要停!”
说完,他和楚映雪骤然分开,“白兔”从二人之间冲了过去,速度稍微一缓。
那一缓,是在等待。
百里濯缨将身子一纵,左手抓住白兔的鬃毛,脚下一点,便倚在了白兔的右侧。
同样,楚映雪也纵身跃起,同样抓住马鬃,身子悬在了白兔的左侧。
“驾!”百里濯缨喝道,长剑挥出。一名士卒见马的速度降低,想要乘机拦住,被百里濯缨长剑刺中咽喉,眼见是不活了!
白兔再次加速,向前冲去。
霍树生眼见一匹白马,宛如天降,飞驰而来,大吃一惊,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但他今日责任重大,断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被白马带走!
他立即亲自带人,迅速往白马前进的前方堵去。
“把路边的杂物搬过来!堵住路!”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些士卒如梦方醒,快速把街道两边的杂物,也不管有主还是没主,胡乱地搬到街道中间,构筑起一道巨大的障碍。
那白马带着百里濯缨和楚映雪,不停往前飞奔,百里濯缨和楚映雪借着白兔的力,偶尔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飞快往前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