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百里濯缨大声说,“你如果不去说书,真是说书界的一大损失啊,请问,这么完美的故事,你是怎么编出来的?”
“不不不,这不是我编的,是你招供的口供。”
说罢,范西同拿出几张纸来,“看到没有,这里有你摁下的手印!”
西同冷笑道,“百里濯缨你也是聪明人,而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无须浪费许多口舌。现在你涉及勾结朝廷要犯,私通红巾,为红巾军带路屠戮武学同窗,那三十多条生命都是要记在你头上的!”
“至于证据,呵呵,你的口供已经有了,当然,这事也不好麻烦你,我们帮你编好啦,还趁你昏迷的时候摁了手印。”
“至于人证,这个就不说啦吧,你需要多少?价格好说,量大从优哦!”
“百里濯缨,你千万不要和我说你是冤枉的!我就是要栽赃给你,再弄死你,方解我心头之恨!”范西同走近了,逼视着百里濯缨的眼睛,他最喜欢看别人绝望的眼神。
但百里濯缨的眼睛依然亮晶晶的,他淡淡地说,“范西同,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搞得我睡了你的女人似的?”
“你休得嘴硬,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范西同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出几个字,“经报司业大人和祭酒大人,他们已经同意对你出处理,斩——立——决!”
其实,这句话还是略有出入。
司业大人和祭酒大人的确同意杀掉百里濯缨,但他们却没有杀人的权力。
是范西同通过他父亲范文夫,再报请千户府,要以“通敌”之名杀掉百里濯缨,这样就省掉了许多繁琐程序。
本来,范文夫不屑于参与儿辈们那些斗气的行为,但杀掉百里濯缨,对范西同的好处主要在于,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前期演兵时死伤几十人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于是,他答应了范西同的要求。
至于百里濯缨是否死得冤枉,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别说一个人,便是十个、一百个无辜的生命又怎么样,那也抵不上范西同的锦绣前程!
此事尚在运作之中,范西同却提前说了出来,目的不过是要看到百里濯缨绝望的眼神。
“你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范西同居高临下地看着百里濯缨,仿佛猫看着老鼠。
“好想有个美女一起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百里濯缨喃喃地说,“你不知道么,和你聊天真的是索然寡味啊!”
范西同的脸抽搐了一下。
“美女,你等着和女鬼聊天吧!”他抬起一脚,把百里濯缨踹翻,脚底在百里濯缨的脸上狠狠踩踏,嘴里骂道,“不知死活的家伙!”
血从百里濯缨的嘴角溢出,但他依然在笑。
小瘟侯跪在地上,从后面抱住范西同的腿,“范师兄,你出口气就行啦,不要把百里濯缨往死里整,你答应过我的!”
范西同一把甩开小瘟侯。
“老子骗你的行不行?再去帮我抓住楚映雪和死胖子,老子便饶了你,否则老子一样弄死你,莫忘了以往你得罪过老子的!”范西同骂道。
“你们几个,好好给我守着百里濯缨,眼睛都不许眨一下,如果他有闪失,明日上断头台的便是你们!”
说罢,范西同昂然而出。
襄阳屯军的千户府正为红巾军北犯愁。
虽然红巾只不过到襄阳城外虚晃一枪,暂时退却了,谁知道啥时候卷土重来?
所以,当范西同的父亲范文夫禀报千户大人,说在武学中发现红巾乱匪的内应时,千户大人的不耐烦地一挥手,恶恨恨地吐出一个字,“杀!”
随即,他补充道,“杀一儆百!”
范文夫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告退出来。
然后,他派人把千户大人的意见告知武学苏祭酒。
苏祭酒有些老眼昏花,他找来司业大人,让他全权处理。司业大人有告诉了范西同。
范西同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对此早有预期,但依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