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下,但酒醉了胆子大,指着范西同道,“范师兄……是来抓我们的么?嘿嘿,恕我直言,我抬腿一脚把你踹翻,立马跑了回去,除了你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我们来妓院了?”
胖子似乎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到,忍不住哈哈大笑,“范师兄,话已说透,再动手就没意思了!就此别过……”
几个人从后面转了出来,站在范西同的身后。
胖子的酒往上涌,感觉眼前的影子重叠,以为是看花了眼,径自闯了过去,却被范西同拦住了。
“我倒是觉得,胖子你不妨踢我一脚试试!”
胖子酒壮怂人胆,抬起腿,准备照着范西同的裤裆踹过去。
但他的腿刚刚抬起,便觉得身子软绵绵的,哪里踢得出去?
他还想强自挣扎着试试,身子却已经软软地萎倒下去,他倒下去的时候,看到楚映雪和小瘟侯也正往地上萎倒。
“这酒……怎么后劲这么足?”胖子嘟噜了一句,便失去了知觉。
他哪里知道,自从上次卖马事件之后,范西同就对他们恨之入骨,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他们,只不过范西同这人,非常有心机,表面上不露声色而已。
得知他们来逛妓院之后,范西同大喜过望,这几个小混蛋,终于忍不住了!是收拾你们的时候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派了一个心腹跟踪,待确定他们几个在“千红苑”时,便带了几个心腹赶了过来。
自从上次上当被骗千两巨资之后,范西同做事变得极为小心,既然抓到了把柄,就要把这几个对头搞臭搞死!
他先控制了老鸨,威胁老鸨按照他的要求往酒中加入了蒙汗药。楚映雪等人喝了加入了蒙汗药的酒之后,药力上涌,哪里抵抗得住?纷纷萎倒在地。
范西同踢了一脚倒在自己脚边的胖子,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把嘴塞上,手脚绑住,装了!”
身后那几个家伙赶紧拿出绳子、毛巾和几个大布袋子来,不多一会儿,便把胖子等三人收拾好了,装入布袋,再把袋口系住。
可惜百里濯缨这混蛋不在,要不就一网打尽多好!范西同暗自想,不过,抓住了这三个人,百里濯缨也不好受。
范西同果然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妓院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三个布袋抬上马车,“驾”的一声,马车启程,咿咿呀呀地往回而去。
为了把事做死做绝,回到武学之后,范西同让人把这三个袋子放倒演兵场,留下那几个心腹看守,自己立即去了司业肖子涵家。(注:司业是武学中的管理者,协助祭酒的工作,其地位类似于现代学校中分管行管的副校长。)
那肖子涵身为司业,直接掌管学正,范西同和他的交往比较多。
肖子涵为人比较正统,对武学中日渐糜烂的风起非常痛恨,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因为主要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子弟在捣乱,他未必能管得了。
范西同这人善于察言观色,和肖子涵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顺着他的话说,再加上他身为官宦子弟,却比较收敛,因此深得肖子涵的欣赏,一时被肖子涵视为左膀右臂。
范西同连夜去往肖子涵的家里,向肖子涵报告了在妓院抓到了几个嫖妓饮酒的家伙。
“这风气,是该治一治了!”范西同语气坚定地说。
肖子涵面有难色,“可是,万一上面有有人打了招呼下来,还不是不了了之?”
“司业大人请放心,这次我查得清清楚楚,就是三个没有丝毫背景的家伙,正好用来杀鸡儆猴,无须大人担心,”范西同冷笑一声,“我建议,明天一早,全体人员到演兵场集合,我们现场把那几个混蛋抬到台上,予以严惩!”
见肖子涵还在犹豫,范西同继续劝道,“司业大人,机会难得呀,这风起不刹住,长此以往,如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