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涵终于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处罚不宜太重,毕竟,这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要想一次便扭转过来,也是不可能的,我看……就当场杖责二十棒,如何?”
范西同还想加大处罚,但担心肖子涵不快,随即满口答应。
他告别肖子涵出来,心中暗想,二十棒固然不多,但是,打法不同效果也是不同的,这一点我却可以控制。
这便是“杖责”的技巧之所在。
如果执棒的人故意放纵,做做样子,二十棒打完,能和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
但如果执棒的人甩开了膀子打,一样能把受刑人打得皮开肉绽,甚至筋断骨裂!
范西同已经下定决心,要暗中和执棒的人交待清楚,只管用劲打,当然,也不能把那几个家伙直接打死了,一则这次没有抓到百里濯缨,这几个人不过是狗腿子,二则万一打出人命,他难脱干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和我做对,便是这般下场!”范西同心中冷笑,“至少让他们三个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否则你们记不住谁是这武学的老大……”
他走在夜色中,心情极好,仿佛已经看到了楚映雪、胖子和小瘟侯三人被摁在凳子上,执棒的是他自己的兄弟,正甩开了膀子挥棒猛打,每一棒下去,都在他们的屁股上带起一片血花,三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那惨叫声,在范西同听来,就是仙乐啊。
他心中暗道,胆敢和我范西同作对,我叫你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否则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当然,这件事也并非没有让人遗憾的地方,那就是百里濯缨没有在里面。
这四个人一向同进同出,本来以为会一网打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居然少了百里濯缨。
不过,先收拾这几个跟班,给百里濯缨来个下马威,以后再找机会收拾百里濯缨也不迟。
他连夜找到负责执棒的那三个家伙,一个叫陈小四,一个叫王秃子,一个叫章笑天,交待了明天一早的惩戒任务。
已经好久没有执棒打人了,那三个家伙一听来活儿了,居然十分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记住了,给我狠命地打,你们有多大劲儿用多大劲儿,打屁股,那里的肉多……当然,也不能出人命是不是!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喝酒!”范西同对他们说。
“范师兄只管放心,保你满意!”王秃子赶紧答道,“我们保证打得他们几个以后听到千红苑这三个字就吓得尿裤子,见到漂亮姑娘转身就跑……”
范西同微笑着拍了拍王秃子的肩膀,离开了。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一切都天衣无缝,只等明天天明之后好戏上场。
范西同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觉,天刚蒙蒙亮,便起床来到演兵场,那几个心腹还忠实地守在那三只布袋边。
范西同一脚踢在布袋上,“好戏该上场了!”
布袋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
“现在着急,晚啦!”范西同冷笑一声道,“你们昨夜不是很猖狂么?”
稍过片刻,司业肖子涵也来到演兵场,他穿戴得一丝不苟,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那三只布袋。
“他们不会有事吧?可不能出人命啊!”肖子涵说。
范西同笑笑,恭恭敬敬地答道,“司业大人尽管放心,刚才他们还在扭动挣扎呢!”
“那就开始吧。”
范西同赶紧喝道“开始,擂鼓!”
演兵场的鼓声“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这是号令,听到鼓声,所有人员除了负责授课的博士、教头,须得在十个呼吸之内赶到演兵场。
果然,鼓声一响,本来宁静的清晨,立马变得热闹起来,脚步声响成一片。
十个呼吸,演兵场已是人头攒动。
尽管大家都不明所以,但依然分上斋、内斋和外斋列队,相互之间有用眼神互相打探的,但却稍有说话的,表明这武学治学并未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