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神经病,莫名其妙!”那屠户嘴里犹自骂骂咧咧,“老子便要放你的血,剥你的皮,吃你的肉!”
说罢,张屠夫再次举起刀来,刀光一闪,往白马的脖子插去。
百里濯缨的目光掠过那屠夫的手腕,看了一眼那白马,那白马也看着他,它的瞳孔没有刀影,只有一个站立着的人影,那是百里濯缨。
那张屠夫的刀在插入白马的脖子前的一瞬间,一股大力袭来,只觉手腕一痛,尖刀已经易手。
他恼怒地抬起头,却发现百里濯缨手中持刀,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那目光,是一种带着杀意的目光,仿佛冬日的河水,冷光忽地一闪边消失了,但寒意却让他不寒而栗。
他的心头一颤,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百里濯缨淡淡地问道,“这马,你多少银子买的?”
“二两!整整二两银子!”
百里濯缨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只怕有三两,顺手掷于地上,“这马我买了,滚!”
百里濯缨的眼中透出的寒意让张屠夫心中不安,加之有钱可赚,当下从地上拾起那块银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百里濯缨再掏出一块银子,大约有二两,对那几个帮忙的说,“抬着这马,送到地方,这银子就是你们的!”
那几人本来只想混一顿马骨汤喝,一听有银子赚,立马眼睛发亮,连声答应。
要知道,二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一大笔收入,日常辛辛苦苦一个月也未必能赚这么多,今日福星高照,半日便能赚得二两银子,岂能白白放过?
“师弟你这是要干什么?”楚映雪问道。
百里濯缨拍拍楚映雪的肩膀,“看看能不能把这马的腿给接上,师父交给我的医术,我就会点跌打扭伤接骨,不练练都忘光了啊!”
“师兄你看到没有,这马的腿虽然折了一只,但骨架匀称,体格健壮,如果把它治好了,没准儿是一匹良驹,能卖不少钱呢!”
停了停,他接着说,“我是不是很有经商的天赋?”
“你很有骗人的天赋!”胖子回头看了百里濯缨一眼,“不过,我喜欢!”
于是,一行人往回走。
在途中,经过一个药铺的时候,百里濯缨专门进去买了些药物。
在离武学不到二里的地方,百里濯缨找到一个农户,这农户家有一个院子,适合养牲口,他把那匹白马寄养在这个农户家中。
他先把药熬好了,待药水凉下来之后,用药水仔细擦洗那白马的左后腿的外伤,擦洗干净之后,再把错开的断骨接上。
那马或许真有灵性,任由百里濯缨擦洗和接骨,一直到接好断骨,用板子固定缠好,它都不动,即便偶尔动一下,也是在百里濯缨停下休息的时候。
待一切都妥当之后,百里濯缨松开缚住白马的绳索,然后和楚映雪等人扶着它站了起来。
这白马除了腿有伤以外,其实是一匹非常不错的好马。
百里濯缨拍拍那马的脑袋,“伙计,想要活下去,你得配合点!伤腿不要用力,呵呵,你还年轻,刚刚两岁,骨头长得快,没准儿很快就长好了!”
那白马似乎听懂了百里濯缨的话,伸出舌头,非常亲昵地用头蹭了蹭百里濯缨的手背。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你看,你的朋友们都走了,只有你一个了,孤孤单单的,又是一身白色的鬃毛,就叫白兔吧!”
停了停,他低声吟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