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对话不欢而散,许岩不能明白叶澜的现实,他印象里的叶澜总是天真到傻气,给一个贝壳,他可以想象到一片大海,极易满足却又对未来充满憧憬。而叶澜耳边只一次又一次响起穆安宁的那句话“有些东西想要就自己去争,去抢,站着不动的话,没人会把馅饼塞进你手里的。”
叶澜去报了夜校,白天的时候他会去打一些零工,晚上的时候回去夜校学习,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很大很明确的目标,只是觉得多学点总该是有用的。
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他似乎忘记了沈妄秋对他开的那个“小玩笑”,当沈妄秋再次出现的时候,叶澜甚至意外地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叶澜站在门口,他的眼睛有些轻微的近视,上高中时总是带着眼镜,后来由于不怎么干需要费眼力的事就不带了,现在读了夜校就又带上了。被风吹乱的刘海,老土的黑框眼镜,以及手上两大袋的复习资料,让沈妄秋好像又看到了几年前的叶澜。
这一次竟然是沈妄秋先开了口,“做什么去了?”
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些一直被叶澜努力忽略遗忘的事情忽然翻江倒海而来。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介意,然而却连语气正常地回答问题都有些艰难。
叶澜的鼻子有些发酸,可他却还要笑,“我去读了夜校。”
“读得怎么样?”
“英语不怎么听得懂。”叶澜踢了踢地上的毯子,“都忘光了。”
叶澜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他维持住了面上的平静,然而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站在门口处,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沈妄秋状似不经意地看他一眼,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有伪装,“把门关了进来。”
叶澜慌乱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看向沈妄秋,语无伦次,“我……沈先生,我身上脏的……”
沈妄秋向他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澜心上,可是当沈妄秋伸出手将叶澜抱进怀里的时候,叶澜的一颗心又静了下来。
他温顺地靠在沈妄秋的肩头,感受着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温暖,鼻子越发地酸了。
叶澜小时候很喜欢逗弄自己养的那条叫“兰兰”的狗,把它的毛揉得一团糟,还会去揪它的耳朵和尾巴,把小狗欺负地眼泪汪汪的,可只要他一拿着骨头在那狗面前晃一下,“兰兰”便又会亲昵凑上去,舔他的裤脚。
沈妄秋接过他手里的书放在地上,“吃饭了么,一起?”
沈妄秋看着他发红的鼻头,有了丁点的愧疚,并不是所有卑微的人都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有时只是生活在逼着他们继续生活下去。
叶澜伸手勾着沈妄秋的脖子,细细地舔舐,奶猫似的粘人。
沈妄秋拍拍他的屁股,“好了,下来,不想吃饭了?”
叶澜仍是挂在他身上,小声却又十分渴望地问:“那我们可以去吃肯德基吗?”
在叶澜的记忆里,吃肯德基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因为那时家人还都健在,每次他考试得了满意的成绩,总要去吃一顿。即使如今他长大了,“吃肯德基”依旧是一件令他特别快乐且只能与很亲密的人一起做的事。
嗯,亲密到如同家人那样。
沈妄秋搂住他纤细的腰肢,遂了叶澜的愿,把叶澜像抱小孩一样地抱了起来,“可以。”
叶澜低头亲吻沈妄秋的嘴角,“沈先生,你真好。”
市中心的肯德基店里,到了晚上也都是人。沈妄秋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他站在叶澜旁边,把桌上放不下的鸡翅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