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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也是这样的。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在他生命中那段鲜血淋漓而又唯一有着亲人的温暖陪伴的时光里,他往往也是这个样子的。

黑暗,寒冷,鲜血,泪水。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窗外的月光映进屋里,搅动着他眼中的一池波光,神思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故乡。一个温柔又痛苦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的说着话。

“龙的命运,你承受不起。”

听了这样残忍而又悲惨的话语,他的脸上却忽然绽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幼稚孩童一般,天真而又美好。

他低低的,撒娇一般的,唤了一声娘亲。

这样算不算是清算了呢?他忽然想。

划伤血脉,拆开骨肉。一点一滴,一分一毫,只要是他能给的,他全给出去。

他一寸寸割开自己的残躯,也一寸寸割断尘世中的牵系。

依稀旧景、寸寸光阴、匆匆故人。

心里装的多了,日子都要过的糊涂了。

都结束吧。

就让一切尘杂都再无法触他分毫,就让他从此,除了斩荒心中存着的那缕情丝之外,再无迹可寻。

再没有无故的伤害,再没有无尽的苦楚。他将在那个未知的不远的时刻之后,永永远远的浸入他自己的温柔的、久远的梦中去,而他心中抱着的眷恋与爱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将是温暖的、都将是欢乐的。

愿他的这份痛苦的欢乐也能像他们的情思一般,留存在斩荒的心中,伴他左右,也许最终也能为他所感知、所触碰,也许最终,他将与他一同欢乐。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17

许久以来,斩荒和润玉都很忙,分别忙在不同的领域。

斩荒忙的事情很多,不仅多,而且杂。大到战事下到琐事,尤其是沾了润玉的,他总要一手包揽、事无巨细,生怕累着了他。

这就使润玉相对来说轻松一些了。他本来是个十分抗压的人,从前孤身一人时就算有多么难过也不曾言语什么。可经过了这近一年的时间,他似是终于被斩荒宠坏了。

这个宠坏体现在很多方面。就比如说,在他尽力帮了鲤儿,差点把自己的命当场便交代出去之后,他迷迷糊糊的在地上跪了半晌,在神识猛然的一丝清明之际,脑中想的却不是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而是……

他们什么时候成亲来着?

润玉这才猛然意识到,作为这件大事的当事人之一,他真是省心的不能再省心,甚至省心到对此事进度一无所知。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他现今已经没有什么另外要去操心的事情,于是这本应是大事却一直被他搁着放着的事情终于蹦了出来,落到他面前。

他总得做点什么吧。他想。

他无力且虚弱的倚着榻边坐了许久,终于积攒出一点足以支撑他站起来的力气,他便那么勉强的站起来,十分缓慢的悄悄地摸到了斩荒的书房。

他以前很少来这个地方,一来他怕搅合了斩荒的正事,二来他们二人的书本来也是分着放的,所以也就没有来的必要。今日破例,是因为他脑中突然的灵光一闪。

礼书。

簌离已经离世,润玉也再没有什么别的他看得上眼的亲人。斩荒前些日子头疼了许久,干脆把聘书下到了太湖,由洛霖代收了。已经下出去了的聘书又不能收回来,再说斩荒对他的情真意切不用读那东西他也明白,可这其他两书还没有给出去,他总还能从里面得出点什么信息的。

他于是又嘱咐了鲤儿几句,召来个侍从要他叫个礼官去书房等着,自己也随后去了书房。

斩荒早间偷偷从军营摸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自己的爱人在各种书的中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睡的竟然可以算是香甜。

斩荒尴尬的笑笑,没想到自己偷摸回来的举动竟然能与润玉撞个正着。他环顾四周,见屋里的炉火熄着,赶忙走上前去,又是心疼又是心虚的把人小心翼翼的抄起来抱在怀里,想着带他回寝殿去再睡一会儿。润玉却醒了,他迷蒙着哼了两声,眼睛睁开一半看着斩荒,无声的对他笑。

他似是还没想起他之前正生着斩荒的气的这回事,伸手搂着他脖子往他怀里缩,一边缩一边发问,调子软软糯糯:“又半夜出去了?”

斩荒一愣,顺势转移话题,赶紧把昨天的事翻篇:“嗯……我刚回来时,看门外立了个礼官,说是你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寻了个没有被润玉放上书的地方坐下,让润玉坐在他怀里,低头一下下轻轻吻他面颊。润玉被他亲的清醒了些,反应一会儿他刚才的话,一愣,小小的惊叫了一声,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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