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穆烈将军知遇之恩,对穆烈将军夫妇甚是敬重,年节必有诚心准备的节礼,穆烈将军身亡之时,若不是部下苦劝,他甚至想要单枪匹马下西南为穆烈将军报仇。
樊将军调入中原时,穆采薇年岁尚小,因此赤霞与武明玦刚入大营时,并未遭受阻拦。
赤霞自忖主人与将军夫妇容貌气质那样相似,樊将军竟识不出自己是个假货,行事顺利,心中反倒憋了几分气,想着等剩下樊将军与他们二人时,拆穿身份,好让这打着仰慕将军夫妇旗号、却连穆家女儿都分不出真假的樊将军知道羞愧。
樊将军对穆烈将军夫妇的一腔情谊,自然做不得假,但实在是各自镇守一方,他又是个守礼的,哪里回去仔细思慕穆夫人的容颜?只是赤霞性子活泼跳脱,面相上也带了几分出来,他越想越不对,这才带了亲兵,假作安慰,入了特地为穆采薇准备的房舍,喝破赤霞冒名顶替,就要治她的罪。
自己被拆穿,赤霞反倒欢喜,彬彬有礼地对樊将军述说了穆采薇和萧风微服进了平阳城一事。
樊将军听罢,脸色一变,当即就派人请了文书先生来,拟定了一封陈情文书,叫人即刻送去中原道道台府上。
赤霞见樊将军如此,也心慌起来,担忧主人,忙问是何处不妥。
樊将军指着二人,苦口婆心道:“你们年轻人胆子太大,那平阳城如今被穷凶极恶之徒占据,连盘踞这里许久的太师党都不敢招惹,采薇倒敢微服入城,真真是胆大包天。”
赤霞一听,心中一惊,转念一想,立刻道:“既然将军知晓平阳城境况,为何无人去管呢!”
樊将军一声叹息,良久,才指点迷津道:“我是中原大营的镇守将军,不该插手中原道各府内务,更不可能越过中原道道台行事,否则,便是僭越。当兵的要懂得听命行事的道理,否则,便不是好兵,连好兵都不算,更不可能是个好将军。”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赤霞拿这句百姓都耳熟能详的话来反驳。
樊将军一瞪眼,他到底是当兵混出头的老将,也顾不得什么委婉,怒道:“这话说得是打仗!在战场上,将军才能运筹帷幄,回了官场,都得装孙子!”
好在在场的都是亲信,言罢,樊将军自己假咳一声,只当做揭过不提。
赤霞却真正担心起来,樊将军这样老资格的将军都这样忌讳,那么,主人已经掺和了中原水患之事,该如何自保?
樊将军一看,就知这丫头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劝解道:“料想穆家兄嫂的女儿,不会是鲁莽之辈,你主人自有打算,先将他们救出平阳城,再做道理。”
“那咱们快走!”赤霞急得要去拉人。
“你这丫头,怎的如此急性子”,樊将军看不过赤霞这急赤白脸的慌张样儿,“刚才就说了,我这里调兵遣将,都得中原道道台许可,先等着吧!现下才知道着急,早先不劝着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