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延出去吩咐小厮再上一拨茶点,然后拿着茶壶挨桌敬茶致歉,“还有贵客没到,暂时不能开席。”
众人纷纷表示无妨,继续坐着闲聊。
武安侯他们可得罪不起,别说半个时辰了,就算是一整天,该等也得等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有小厮跑进来在谭延耳边说了什么,谭延点了点头,吩咐道:“告诉阿瑾,我马上过去。”
谭延出了院子不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宣布开席,早就准备好的菜肴流水般端了上来。
吴轩也不管顾瑾和谭延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只一心给豆豆夹菜。
刑宾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这么明目张胆地——”他思考了一下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腻腻歪歪,合适吗?”
吴轩又给豆豆夹了一筷子藕片,道:“我们已经成婚了。”领了婚书的合法夫夫,自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下互相夹菜。
“那个,你们家里没有反对吗?”刑宾又问道。虽说两个男子可以成婚,但权贵世家这么做的还是少数。有的人就算爱人是男子,也会娶一个女子为正妻,生下子女。
“没有反对。”吴轩看向他,“就算有人反对,我也不会听。”
刑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而此时,顾府前院正厅里,摆着一桌规格更高的宴席。
顾阁老和顾瑾两人亲自陪同,客人却只有一位,正端坐在主位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扳指。
他一身天青色长衫,外罩同色薄纱,配以同色玉饰,这么难驾驭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不仅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肌肤莹白。
原本美到雌雄莫辩的五官,因为长时间发号施令养成的气势,也显得锋利起来,让人不敢抬头直视。
等顾阁老态度诚恳地说完这一大段话。
他轻笑一声,随手把白玉扳指往旁边一扔,“阁老今日请我过来,就是讲这些陈年旧事?”
一旁的伊瑟眼疾手快地接住扳指,放进随身的小盒子里收好。
顾阁老看了伊瑟一眼,说话有些犹豫,“月阙,袁顾两家世代交好,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袁月阙站起身,“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了。”
“月阙,当年是我识人不清,是我优柔寡断——”
“顾阁老!”袁月阙回过头,“过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过去的事情也就让它彻底过去吧,不要再提了。”
顾瑾看了一眼神色黯淡的父亲,躬身朝袁月阙行了一礼,“武安侯,今日请您过来,还有一事。”
袁月阙瞥了他一眼。
顾瑾道:“我发现了袁家的家族玉佩。”
袁月阙的眼神立马变了,“哦?你在哪儿看到的?”所有人都以为,袁家的家族玉佩在他手里。而顾瑾敢这么说,莫非?
“在一个,和您长得很像的人手里。”顾瑾道。
“呵——”袁月阙轻笑出声,他掸了掸袖子,“我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你确定有人能和我长得像?”
“和您至少有七成像。”顾瑾道。
袁月阙转头,死死地盯着他,“你最好不要骗我!”
“晚辈不敢欺骗武安侯。”顾瑾态度恭敬。
“人在哪儿?带路!”袁月阙挥手,示意伊瑟跟上。
顾瑾快走两步,“就在隔壁的院子里。”
顾瑾带着袁月阙和伊瑟出了院门,朝门口的谭延看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一切正常的眼神。
——
吴轩和豆豆已经吃好了饭,刑宾又开始讲他见过的奇葩事。
其他桌的客人,还有人作起诗来,引起一阵阵喝彩声。
正喧闹间,就见一个小厮飞快跑了进来,喊道:“武安侯到——”
“什么?武安侯不是在正厅吗?怎么来咱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