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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轩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豆豆道:“大田叔一家来过了,带了不少吃的,他们走后我都放玉佩里了。大田叔还送来了一辆马车,他说马车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看过后要是有哪儿不满意,就去找他。”
吴轩换下外出穿的衣服,道:“他们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昨天下午。文寿去接的。”豆豆道,“对,还有马,就是以前咱们用过的小黑。文寿说这匹马喜欢你,他喂不熟了,索性直接给你了。”
“哈哈哈,小黑有眼光!”吴轩换好居家的细棉布长衫,“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封文韬给你的信,我放书房桌子上了。”
“嗯,等吃完饭再看。”吴轩起身往门外走,并问道:“思源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
“那咱们自己吃,不管他了。”没有柳思源,他们吃的更自在一些,可以直接从玉佩里往外拿东西。
等吴轩和豆豆摆满了一桌的饭菜,刚准备动筷的时候,柳思源回来了,还带回了三张请帖。
“顾瑾给我的,他明天在家里办宴,庆贺得中状元。”柳思源把帖子递给吴轩。
吴轩拿过来看了一眼,果然,给豆豆的那张照例是有族徽的,而他和柳思源则是普通的请帖。
打开请帖,里面竟然掉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七个大字,“明日武安侯亲至”。
吴轩把纸条收起来,招呼柳思源吃饭,“刚从一品楼订的,还热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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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吴轩和豆豆去了书房。
吴文韬写的信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家中一切安好,他和罗姑娘的亲事也定了下来。罗家说舍不得女儿,要多留一年,所以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份。
吴轩放下信纸,什么都没说。
豆豆道:“轩哥,你不回信吗?”
吴轩道:“等去了昱沽再回,顺便给大伯捎回去点儿海产。”
豆豆“哦”了一声,又问道:“顾瑾给你的请帖里写了什么?”
吴轩把纸条递给他看。
豆豆道:“武安侯?是那个很漂亮的绿色马车吗?”
吴轩本来一脸严肃的,都被他逗笑了,“你就这么喜欢绿色?一辆马车到现在还记着。”
豆豆扯了扯身上新做的春衫,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真的很好看啊,我们去布行就没有买到那么飘逸的料子。也不知道武安侯是从哪里买的?”
豆豆倒是有心想问一问,但他也知道武安侯身份贵重,他们要是跑去问人家马车上的薄纱是从哪儿买的,怕不是要被打出来。
吴轩把豆豆手里的纸条重新拿回来,问道:“豆豆,你知道袁阁老吗?”
“当然知道,崇文一朝的内阁首辅,全大阑国的钱庄都是他建的。”豆豆道。
吴轩又道:“你知道袁阁老有哪些后人吗?”
“不就是武安侯?还有别人吗?”豆豆疑惑。他对朝中大事并没有什么了解,所知道的大多都是听吴轩平时提起的。
吴轩道:“那你还记得前年县试的时候,就是顾瑾第一次主动接近我,是因为什么吗?”
豆豆想了想,道:“玉佩?”
吴轩点头,“豆豆,你娘亲和武安侯,很可能有血缘关系。当然,这这是我的猜测,顾瑾从来没有明确说过。”只会暗搓搓地跟他暗示来暗示去。
“我娘亲?”娘亲在生下他以后就去世了,豆豆对娘亲仅有的一点记忆,也都是听于虎说的。他只知道娘亲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而且和他一样患有心疾。
吴轩把豆豆揽过来坐好,“其实我早就有这个猜测了,顾瑾这样的世家子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主动和咱们交好。”
豆豆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砸的有点懵,“轩哥,这世上姓‘袁’的人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一家吧。”
吴轩在他背部轻轻拍抚,“如果只是一个姓,当然不至于。主要是因为那块玉佩是很少见的暖玉,而且顾瑾的态度很笃定,这次又直接请了武安侯本人——”
这众多条件加起来,可能性就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