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她气呼呼地扔了拐往大俱利伽罗常坐的那个走廊拐角一坐,慢慢的猫才都围了过来。
“他不会再来啦,你们几个跟我过吧。”
她给几只猫都拴上项圈系上绳子给牵在手里,带回了现世。
“我只有你们了,你们也只有我,乖一点,懂不?”
看起来这猫是不懂的,五只猫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跑,险些把拄着拐的姑娘拉得扑街。
俱利婶心里憋屈。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就是一个人,眼看着一个个的被领养或者接走了,只剩岁数尴尬的自己。她被捡来养时岁数就很大啦,人家领养的都不太愿意要这种的,养不熟,就连人贩子都懒得拐这种大孩子。她没人疼没人爱的,练就了一身对着墙壁自说自话自娱自乐的功夫。垃圾时政骗了她说做审神者会有人陪,结果临了还是各奔东西,一个个的又都成了博物馆里摆着的冷冰冰的刀剑,搭上一条腿最后也只换来了存折上的这个看起来后面0很多的数字,到头来反而是这几只不会说人话,还光挠她的猫抱在怀里还有点温热。孤零零地去做了审神者,孤零零地又回来了,除了口袋里一张写着她的病友鹤婶家电话的纸条,她又什么都没有了。
随便盘了个临街的店面在楼上住下,再拜访一下以前的老院长,回到家后几只猫围着自己喵喵叫,好像也不那么寂寞。俱利婶瞅着家里的冷锅冷灶叹气,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鹤婶准备约她过来一起吃外卖,顺带回忆一下她们当审神者的那些年,谁说好汉不能提当年勇。
电话里鹤婶还挺高兴的,细声细气地说刚好自己又把厨房炸了,这就来。
俱利婶挂了电话暗自想笑,还炸厨房呐,做给谁吃哦。以前能夸口说练河东狮吼,哭起来嗓门贼响亮的家伙,眼下说话像蚊子哼哼,人都凭空温柔了不少,简直像上天给开的一个大玩笑。
真笑吧,也笑不出来。
她一根拐杖从楼上戳到楼下来,好去伺候几个还在一楼晃悠的猫主子。
二楼好歹还带点家具,一楼是真的空旷,临街的一面还有一大面玻璃橱窗。俱利婶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谋生技能,一面弃了拐杖慢吞吞靠着墙坐下来给猫食盆里倒猫粮,一面愁眉苦脸地想。
“开局一人几只猫,生活全靠……全靠……唉你们几个会点啥不?”
她无聊地对着猫絮絮叨叨:“你说说,你们除了吃,喝,睡,和我抢伽罗,还会啥?现在完犊子了吧?我反正啥都不会了……院长说我要是去打传销电话都算屈才……”
那家孤儿院的院长终于回想起了她现在的住址——她的话痨让有点健忘的老院长对她的印象极其深刻。
大俱利伽罗老远就透过那个玻璃橱窗看见自己的女孩一个人坐在那空荡荡的连个招牌都没挂的店面里一个人对着猫唱独角戏。
他推开店门时还听见她在那儿又把猫名字叫错了。
“这只是花花,那只是黑绒。”
她摸了半天没摸到自己的拐杖,撑着墙想慢慢爬起来。被大俱利伽罗抱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懵逼的。
“你是我的大俱利伽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