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扬坐一旁看着,没有他的份。
“谢老师,听说你朋友是和尚?”裴白扬好奇问。他看人穿衣就跟普通人一样,还以为只是喜欢剃光头呢。
风纪雪最烦人大惊小怪,斜眼过去:“我是和尚怎么了?”
裴白扬第一次遇到真正会法术的和尚,好奇心爆棚,立刻追问:“那你会大威天龙吗?”
风纪雪:“??”啥玩意???
“不会。”
“哦……”裴白扬有点失望,又很快打起精神,“那你背上纹龙吗?”
风纪雪:“??我一个和尚背上为什么要纹龙?”
裴白扬:“法海就纹。怪不得你不会大威天龙。”
风纪雪:“……”
“原来不止道士,和尚也可以吃肉啊。”裴白扬面色纠结,怎么这些出家人一个个特颠覆他的世界观。
风纪雪苦行多日,一日三餐全靠化缘,吃得无比开怀。一听裴白扬的话就不高兴了,忍无可忍:“你怎么净是刻板印象。”
裴白扬赶紧道歉:“对不住,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不过可能真的是他读书太少叭。
谢不宁差点没笑岔气。在他们对面落座,深吸一口气,趁着姜山没发现赶紧喝汤。边对裴白扬说:“你知道济公吗?”
裴白扬一惊,小心翼翼的问:“什么?你朋友是济公转世吗?”所以才有资格吃肉?
司桷羽坐在谢不宁旁边,他本不想吃,谢不宁却把勺子塞他手里,完全无视了丢人现眼的表弟。
“……”
谢不宁就纳闷了,怎么这些非迷信人士一个个脑洞无比巨大啊。
风纪雪被他逗得又气又笑:“傻子。他只是想说,啥人都有,所以啥和尚都有,看人别看群体。”
裴白扬受教了,还学会举一反三:“难怪谢老师不像一般道士。”
谢不宁吸溜鲜美的鸽子汤,慢悠悠道:“南泉禅师斩猫,丹霞和尚烧佛像,旁人眼中皆是离经叛道,匪夷所思。行道与否,在于本心。心不道,装得再像也成不了佛。”
风纪雪畅快地拍他的肩:“是这个理。哎,你真不考虑入我佛门?”
谢不宁无情地拍开他的手:“滚,拒绝秃头。”
风纪雪摸着光头:“……”
裴白扬自觉,自从认识了谢老师,对佛道有了新理解,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超脱了呢。
他感叹道:“难怪济公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要是有酒,我现在就敬大师你一杯了。”
风纪雪去抢谢不宁碗里的鸽腿,头也不抬:“好说好说,回京市你请我也行哈哈。”
谢不宁看傻子一样看裴白扬:“济公还有下两句,世人若学我,犹如进魔道。喝啥呀喝,你向庙里举报,他师父保准打断他的腿。”
裴白扬:“……”为什么受欺骗的总是我??
第47章杀青
几辆豪车在傍晚离开玉村。
车里,司桷羽面前有个黑色丝绒盒子,里面卧着一只玉龟。
手下打电话过来,汇报工作以及这段时间监视白先生的进展。早在此前,他就起了疑心。
汇报完,手下顿了顿,询问道:“之前合作的医药李家的小姐后天举办生日宴,送了邀请函过来……”
司桷羽盖上盒子,随手将它送进保险箱:“没空。”
手下识趣地汇报下一件:“微博上关于您和一个演员的热搜,需要撤掉吗?”
本来这种问题无需询问,不过手下想起上次流传甚广的合照,多留了个心眼。
视线转向窗外,司桷羽的侧脸映在墨色玻璃上,像神祗一般高贵俊美。看向远处的夜色:“……撤了。”
说完,他盖住响动的手机,也盖住了谢不宁发来的消息。
手下很快应道:“是!”
……
半个月后,古城关拍摄地狂风卷起沙尘,萧冷的风中,谢不宁满身狼狈,鲜血浸透衣衫。
雁春秋流沙组织卧底的身份彻底暴露,被成靖红着眼一剑剑重伤,两人打得两败俱伤,手上的剑滴落粘稠的血液。
雁春秋终于撕开伪装,明艳的脸上尽是狠辣的笑意:“你猜,死的是你,还是我?”
随着话音落下,一柄剑从背后贯穿他的胸膛。女主的声音响起,细不可闻地颤抖:“你不该……”
她拔出剑,血珠用力甩到雁春秋的额头,地上的人狼狈之中又多几分昳丽。
捂着胸口喷涌的血,雁春秋倒在血泊里,他眼中没有愤怒和意外,反倒含着鲜血低低笑起来。
“我知道,你已经把密卷送出去,流沙快要完了。”
他眼中的神采飞快流逝,眼珠转向女主,嘴唇轻轻唤出她的真名。
他们一起在流沙长大,唤过无数次的名字,也是天下武林众所周知,流沙首领之女的名字。
握紧剑,女主问他:“值得吗?”
他无力地扇动密长的睫羽,在血泊中美的凄惨又脆弱,失血苍白的手指掰下一个机关。
在漫天烟火里,他得意地勾起鲜红的唇角:“我的心愿就快达成了,呵呵……”
雁春秋作恶多端,为虎作伥多年,如今死了,却死也不让人好过。
成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因伤势过重扑通跪倒,接住他的是从头到尾欺骗他的女人。眼里是宿敌的尸体,却莫名感到无限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