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姝摇头,“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就算是失了兵权,你定也有法子护北裕王府周全。”
相裕轻嗯了声,想起今日见贤太妃入宫一事,开口道:“今日小皇帝看了那位小王爷的病情,似乎是当真病得很重。宫中也送来了宫贴,几日过后,待寻小王爷好些了,便为小王爷设下接风宴。”
褚寻......说来,她倒是从未见过这位寻小王爷的人,只见过画像,眉眼间很像先帝。盛明姝想着,有些困意,便说要回去。
相裕拉住她的手腕,“今晚留在王府罢。”
盛明姝脚下突然不稳,下意识地扶上他的手臂。相裕不动声色地扶她站稳,神情清淡道:“你那处院子我看了,过于清简。南屏这几日守在那里,感了风寒。”
“我有护院的。”她笑了下,道。
“与南屏相比,那些不过是花拳绣腿。”相裕牵着她往徵澜院走,盛明姝反倒笑了,揪了揪他的衣袖,“相三公子,那你倒是说说,这满陈都的护卫与南屏相比,那个不是花拳绣腿?”
相裕默了默,没出声,荣姑娘与窦姑娘都不在她身旁,他是怕她一个人失落。
盛明姝想着留在此处能让他安心,也没再推辞。
可发觉他将自己带到徵澜院时,眉头不禁挑了挑。相裕并未出声,将卧房内的几本兵法旧籍拿起,才转头道:“若是有事,直接叫杜嫂即可。”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盛明姝笑了下,“哎,你......”
相裕停下,看她。
气氛有些诡异,盛明姝咳了声,“你又要去书房?”
上回书房内的软塌她看了,若是一整夜睡在那里,很是憋屈。但一开口,又觉得有些怪异,她想了想,只好又补了句,“那软塌瞧上去不是很舒服,相三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你家还有客房?”
相裕默了默,是有客房,但,“别人住过的屋子,我不喜欢。”
这...分明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自己分明是想说自己可以住客房的,也不至于他回回都要在书房里将就。她默了默,觉得有些好笑,“我以为相三公子久在漠北沙场,应当不讲究这些的。”
相裕有些无奈,“沙场之上自然顾不上这些,如今在自家王府,自当自在些。”
盛明姝正要开口,相裕想了想,又道:“明日早朝兴许会晚些回来,不必等我。”
盛明姝看着他说完转身出门的背影,一时没说话。
今日说,在窦家村遇见,不算晚。
她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