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子很快被人掀开,露出一张颇有风韵的脸来。贤太妃约莫四十多岁,脸上并无多少岁月的痕迹,只是双眼含泪。
下了马车后,她看着为首的小皇帝,神情有些动容,当年那个小孩子已然褪去了稚气。贤太妃抬手抹了把眼泪,同小皇帝行了个礼,“陛下。”
“母妃不必多礼,皇弟可还安好?”小皇帝虚扶她起身,烫金及地的斗篷映得他越发清瘦。褚季叹了口气,忧心道:“收到母妃信件时,朕就在想着今日了。”
说着,小皇帝看了眼身后的內监,“来人,快扶寻阳王入孝德殿。”
德安垂首上前,往马车内看了眼,六七岁的小少年整个人脸色苍白地靠在马车内,显得气息奄奄的模样。他同褚季对视了眼,吩咐身后內监道:“小心着些,伤到了小王爷,拿你们是问。”
说着,德安上监看着随行的医官,和善道:“林医官,太医院那边已打典好了,林医官若要查阅什么医术,尽管开口便是。”
林医官拱手,道了声谢。
“林医官。”德安上监笑笑,“老奴领着您先去太医院?”
林医官颔首,同褚季等人道了声告退,这才随德安上监去。
內监背着褚寻往孝德殿去,褚季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和额上冷汗,转眸看向贤太妃,“母妃不必忧心,寻儿有父皇庇佑,会没事的。”
贤太妃叹了口气,“但愿如此罢,他自幼身体便孱弱,江州那地方又......”
“是儿臣委屈母妃了。”褚季应道。
贤太妃一愣,忙开口,“同陛下无关,江州是封地所在,寻儿去那里,是先帝所愿。”
说着,贤太妃低眉叹息着,“说来皇太后大丧之时,也未能送行,实在是遗憾。”
听她提及盛明姝,褚季眸低闪过什么,面上客气地同她往宫内走,“母妃说哪里的话,盛......皇太后嘱咐过,若无大事,不让儿臣叨扰母妃,惹母妃忧心。”
贤太妃道了句皇太后心善,便没再多说。
“这位是?”贤太妃看向负手站在一旁的相裕,其余都是些老臣,她自然认识,可她没见过相裕。相裕颔首,“臣相裕,见过太妃。”
贤太妃愣了下,这般年轻?从前她在深宫,只听先帝提及过,立了位异姓王,可从未见过。宫乱那时也仅听闻是北裕王率军回都,这才......她笑笑,“久仰大名。”
相裕没说话,直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