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年人一一收好了画轴旧书,又将鸟笼子拎到屋檐下,才看向魏公与沈越年。
他温温润润地拱手,“魏公。”转眸看到沈越年,眸低多了几分了然,出声道:“可是摄政王遣公子来的?”
沈越年一时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只点头。
他笑着请两人入了一间亭子内,开口道:“从入都时起,我就在等着今日。”
“那段五公子如何能笃定,盛林一定会出事?”沈越年出声。
“因一封书,请在下入都的书信。”青年人笑道。
“书信?”沈越年想了想,兴许是魏公的书信,不禁疑惑,“公子就不怕有诈。”
青年人只摇头笑笑,“赌一把罢了,赌家运,也赌国运…….”说着,想起什么,青年人看向沈越年,“不知可能放了王柱?”
沈越年心中暗暗惊叹,难怪段家家主违背祖训将家主之位传于段五,这人轻描淡写一句赌家运也赌国运,便知胸中沟壑……想起王柱,他点头,“人在北裕王府,只要公子随我去一趟即可。”
青年人看了眼魏公,起身作揖,“这几个月,多谢魏公相护。”
“你我是忘年交,何须一个谢字。”魏公道,说着,自己也笑了,“赠老夫几幅画作,便是老夫之幸了。”
青年人随着沈越年往魏府后门去,魏公心中泛着嘀咕,也跟了上去。却见一开门,就瞧见了转角处的一辆寻常马车,马车内的人单手掀了帘子冲着魏公微微颔首。
魏公面上镇定地拱了拱手,待车上人放下了帘子,当即吹起了胡子,揪着沈越年的耳朵,“好啊你小子,把人都带到我魏府后门了,就等着老夫进套呢是不是!”
“呦呦呦。”沈越年耳朵疼得厉害,只好告饶,“魏公魏公,您可是个读书人……”
青年人早看惯了魏公这般作风,只好摇头笑笑。
直到随着沈越年上了马车,青年人看着马车内人时微微惊异,冲着相裕行礼,“在下段不周,见过摄政王。”
相裕示意他无需多礼,向来清淡的神情露了些许笑意,“书信送行时,我便说过,咱们会见面的。”
段不周也笑,当初随着商队去过漠北,因好奇异姓封王平定宫乱的北裕王是怎样一人,特地拜访过。可惜不凑巧,未能见着真人,本以为拜访无望,却不想在出关时收到了摄政王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