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见到,但得了手书,不虚此行。几年间,偶有书信往来,时有欣赏与惊叹。
摄政王入都那日,他因答应了魏公的画作还未完成,故而未能前去瞧一瞧。只听得小厮提及,摄政王雷霆手段,那时他还惋惜。
盛家一事后,他就在等着今日了。只是眼下见着,有些意外,沙场成名的少年武将,竟一身清贵,可堪入画。
他不该像是如此模样,可转眼一想,也该是如此模样。
沈越年这厢更是奇怪,这两人,是旧相识?可,八竿子打不着啊,一个是常年在沙场的武人,一个是满身书卷气的皇商……不过也难怪王爷会亲自来接人……
相裕倒是没注意他在想什么,从一旁拿出两本名册和账目递过去,段不周了然接过,却没翻开,出声道:“盛二爷名下所有商道与铺子,早在盛明昇发配那日,我就已尽数记下了。”
相裕并不意外,“当中有八成压在大理寺,榕城的两成,在盛明喻名下。盛怀动作很快,明日一早,大理寺会上书移交一事,至于接下来的……”
“交给在下便可。”段不周接着道,二人早已心照不宣,只是……段不周有些忧虑,“广开商道涉及各国利益,不单单要南陈商会扩张,甚至还有邦交出使事宜……”
沈越年听懂了这二人想做什么,心中大惊,单单听着,便是个很长的过程,最快也要几年方才初具雏形……
段不周这厢想了想,单稳定南陈境内商会都要耗上许久,摇头自己先笑了,“王爷不要急才好。”
相裕唇角淡开一抹笑意,“我信你。”
马车一路从王府后门入内,几人一下了马车,就前往了书房。陈廷命人奉了茶水,就遣退了院中人。
夜色渐深时,书房内燃起了烛火。
段不周在一堆账目书卷中埋头,沈越年心中惊愕还未止住,方才听了个大概,些许了解了这二人想要做什么,不禁感慨地看了眼段不周与相裕二人,不破不立,当真是不破不立……
烛火闪烁了下,段不周从账目中抬头,有了些许倦意,“还有一事。”
沈越年好不容易弄清了几分,连忙开口,“此举需要极大量钱财,段五公子可是担心钱财的问题?”
段不周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相裕这厢也揉了揉眉心,“不错,盛怀行事保守,小皇帝又多疑,开国库不是件易事。在此之前,需得想个法子解决金银一事。”
相裕思忖着,接着道:“慕容家世代督造火器,与军中多有来往,本王可说服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