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逾越么?自然也是有的,那是她及笄当晚,孝文帝微醺,指尖从她的眉眼到下颚,稍稍用力时,她躲了。他随即笑笑,就势屈指在她额间敲了记,问,今日同阿季下棋谁赢了?
后来......盛怀假借秦月熙传信,要她用在孝文帝膳食中,她没应。
可一个月后,他还是突然病倒。
那一日,他遣下所有宫人,仅留下了她一人。病榻之上的孝文帝,很瘦,眼底青黑,全然不似往常那个眉眼带笑的人。他动作很慢地抬手,几乎没有力气地、屈指敲了她额间,不着头脑地说了句,幸好......
幸好什么?她不懂。她只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教她下棋、也教她耍赖了,她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道,你...不要走好不好...还有阿季,对,你还有阿季呢,还有我...我会陪着你...陪你下棋,再也不耍赖了好不好......
他只笑,有些无力,又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说,明姝,朕从未求过你什么,如今朕只求你,护阿季活着,可好?
他说,朕知道你为难,你若不愿,朕不怪你......
他说,朕答应过你,要你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可朕都没做到......
“陆......”
胳膊突然被人拉住,没等盛明姝回神,整个人都撞进了一个带有沉香气味的胸膛。相裕对上她泛红的眸子,微怔,很快松了手,皱眉看向策马进入圭阳长巷的人。
年轻男人很快翻身下马,待看清了相裕时,脸色变了变,上前行礼,“下官盛明昇,见过摄政王。”
盛明昇......盛明姝抿唇,往相裕身后挪了挪。
不多时,便有一人从宫内走了出来,轻摇着手中折扇道:“盛大人可是来晚了啊,令尊可早都入宫了。”
盛明昇没理会他,同相裕道了声告辞,转身入了宫门。骆子肆耸肩,啧啧道:“我说,方才盛家和孟家那两个老家伙可同我问你来着,就连那位镇远小侯爷也早都入席了,偏你沉得住气。”
骆子肆......盛明姝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人向来都是不正经的模样,先前她百般试探,这人倒是顾左右而言他,以至于她至今都摸不透他究竟是否当真是小皇帝的人......
她站在相裕身后,眼观鼻鼻观心。骆子肆也注意到了她,收了折扇凑了过去,“怎么,咱们摄政王也终于觉得秦越哎啰嗦换人了?这位小兄弟是?”
没等她开口,一片阴影挡在她身前,相裕神情淡淡道:“走罢。”
几人入了宫门,便有引路的小太监上前,盛明姝脸色微变,这分明是...小皇帝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