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不明白,“那又是什么?”
卫渊清也不确定这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的猜测,他总能找到法子证明的,可眼下瑞祥去招惹了萧璟,便是给自己捅了娄子。
瑞祥将事情经过说与卫渊清,他听后只道:“你只要咬死,并不曾知会过这人便是,萧璟如今的身份见不得光,晾他也不敢走到众人面前。”
这事便如一场闹剧这般,还是传到了长宁耳中,他们两人一个装作不知,一个又将计就计,他们两人都想将难题交给长宁,她如何看不明白,索性便也置之不理。
只是她也不能一直避着卫渊清不见,便让佩兰吩咐下去,晚间去他宫中用膳。
萧璟听了这话,赌气躺在榻上,晚膳也没用,长宁轻推了他一记,“你要躺就一直躺着吧,朕干脆给你留了空,歇到渊清那儿便是了。”
萧璟只当她是玩笑之言,可等到夜色渐深,长宁还是没有回来,他开始卧不住,从榻上起身,让宫人去问一问,宫侍十分为难,“陛下的事,我等不敢过问,求殿下恕罪。”
萧璟气恼之下,将人都赶了出去,坐在榻前生着闷气,口中道:“当真是个没良心的……”
而被他念叨之人,如今的确歇在了卫渊清房中,可却也是无奈之举,长宁来时,他便已酩酊大醉,长宁呵斥了瑞祥等人,瑞祥连忙跪地道:“主子心头苦,奴才不能为主子解忧,更不敢再惹他心烦。”
卫渊清将酒壶递给长宁,淡红的酒晕染在颊边,让这副清冷的容貌多了些烟火气,“是陛下吗?”
长宁无奈地将他手中的酒壶丢在一旁,温声哄道:“别再闹了,听话。”
卫渊清不愧是君子,即便是醉酒依旧守着礼仪,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可身边守着这么一个醉酒之人,长宁又怎么忍心离去,她唤来瑞祥,让他去熬些醒酒汤送来。
瑞祥很快便回了来,倒是让长宁觉得有些奇怪,她将醒酒汤喂给卫渊清,他也老老实实喝下,倒是比萧璟喝醉时乖顺许多。
长宁白日里未能好好歇息,躺在卫渊清身侧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可不知何时,身边的人醒了过来,他撑起头看着长宁的睡颜,“我也不想这样强留你,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长宁觉得自己仿佛浸在水中,浑身湿漉漉的,湿衣包裹着身体实在难熬,是什么人再帮她解衣,她无意识之下,任那人服侍着,恍惚间她扶上了身前人的肩膀,如坠舟船,摇摇晃晃地往星河而去。
天边泛白,光亮投进纱幔之中,长宁眉心轻蹙,可刚刚一动,便觉得身侧贴着温热的肌‖肤,那人似乎比她醒得早,见她醒来,吻轻轻印在她玉白的肩头,她恍惚间以为自己似乎还在寝宫中,眼眸未睁,闷声道了句:“璟郎,别闹……”
那人的动作一顿,长宁这才回过神来,她竟忘了,昨夜她照顾醉酒的渊清,并未回寝宫,那现在身边的人还会是谁,不止身后的人脸色不佳,长宁也头痛欲裂,不必转身,也知道如今榻内是何等光景,昨夜喝醉的不是卫渊清吗,那两人是如何……
卫渊清寻了台阶来下,他披了寝衣,轻声道:“我唤宫人进来,让他们去你寝殿取些衣衫来,这儿不是清凉殿,我也疏忽了,竟忘了备下。”
说到底这事如何也怨不得他,长宁轻轻嗯了一声,等到瑞祥将她的衣衫取来,长宁还陷在茫然之中。
卫渊清倒是尽了侍夫的本分,服侍她穿衣梳洗,可两人已经许久未这般亲近,长宁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未等卫渊清挽留她用早膳,长宁便匆忙离开了他的住处。
这么一搅和,倒让长宁想起上次卫渊清布菜之事,上次突然而起的一阵恶心,也让长宁疑惑起来,可自那之后,她便未再有过这种感觉。黎奴那会儿,她刚怀胎一月便有了反应,可如今却与那次不同。
长宁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传了随行太医过来,太医为她诊脉之后,也说不清楚,“臣并未诊出喜脉来,但或许是时日尚短,臣也不敢完全确定。”
“那就是说,也有可能朕并未有身孕。”
太医回道:“这是自然。”
长宁回想一番,一月之前也仅与萧璟有过一夜,难道竟会那么巧,是她疏忽了,这两日竟忘了还有许多事尚未解决,只沉溺于儿女私情。
长宁嘱咐几句,“朕今日召你之事,不许传扬出去。”
太医忙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可这些事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住卫渊清,行宫中他打理许多事务,即便太医未吐露半句,传召的宫人却没有守口如瓶。
卫渊清将此事在心中压下,晚间去往汤泉沐浴之时,恰好经过帝后汤泉,那些陈年旧事往他心头绕,便是在这儿,他听见萧璟缠‖着长宁行那羞‖耻之事。
他转头冲瑞祥道:“着工匠将此处修缮一番,暂且不必用了。”
第112章 祈福 长宁傍晚才回了寝殿,萧璟比她想……
长宁傍晚才回了寝殿, 萧璟比她想象中镇定,正坐在窗前软榻上捧着书卷看得认真,等她走近了才抬头看了一眼, 长宁忽而有些心虚,坐在他对面, 见他也不理睬自己, 用脚碰了碰他的鞋子, “今日午膳都用了什么?”
萧璟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 语声淡淡,道:“西湖醋鱼,酸梅酥排骨, 糖蒸酥酪,山楂糕,蜜醋肘子……”
长宁怔了怔, 忽而失笑, 萧璟的话音停住,抬眸瞥了她一眼, 眸中怨念颇深,长宁嘴角忍不住扬起, 她起身走过去,歪在萧璟身侧,柔荑往他衣襟里伸去,“今日吃了这么多酸口的菜肴, 胃中可还撑得住, 不如我去唤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萧璟在她额头轻点一记,心头长叹口气, 他们两人不是寻常的夫妻,有些事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难做的是长宁,而困苦的是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他又怎么会不明白长宁对他的心意。
何况卫渊清不是别个,长宁和他还有一个女儿,又怎能真正不闻不问呢。
长宁在卫渊清宫中过夜之事,便这么被萧璟轻描淡写地略过去了,而后几日,长宁时常陪在他身边,心头那一丝郁卒也渐渐消散。
回京那日,萧璟换上了宫侍常服,被长宁藏在御辇中,他闷闷道:“怎么觉得我现在成了被你娇藏的宠侍,见不得光呢?”
长宁笑着道:“哪里来这么多感慨,过几日例行宫宴,便让你这个君后出来露面。”
萧璟道:“那你可不能反悔!”
“朕金口玉言。”
长宁被他揽进怀里,萧璟轻声道:“出宫这几日,于我就像是一场美梦,既沉溺其中,又怕这梦终会醒来。”
长宁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边,“怎么会是梦,我已经想好,宫宴那日便宣称你诚心为夏朝祈福,让你去大相国寺小住些时日,待回来之后,便将你身上的几项‘罪名’除去。到那时,再不会有人敢将萧家的罪过施加在你的身上。”
萧璟点了点头,他并不在乎身份地位是否如从前一样,能和现在一样,两人能再无芥蒂的厮守,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宫宴之事,自有卫渊清派人筹备,可佩兰得了长宁的吩咐,将消息透给瑞祥,由他之口转述给卫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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