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了柳相,还有秦家;权臣倒了,还有党争。
没了秦玥,只要他还是这样无所作为,她迟早也还会有别人。
‘林潇’不能被感情左右成一个傻子,无论如何他最起码得在后宫有一席之地。如今纯贵君在后宫四处树敌自掘坟墓,是他趁此机会团结其他宫君树立威望的最佳时机,自己要是放弃了作为皇后的主动权,只怕会有人取而代之......
若论造势,先前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殷长枫....林潇讽刺的勾起嘴角:此人心机深沉又演技精湛,若非是自己的出现,原来那个蠢货还护着他呢。
当时下在秦玥绿豆面子中的‘凝破’是个产自苏州的几百年的老玩意儿了,不是殷长枫给的又能是从哪里来的?那人盘算的倒挺深的,知道苏澈不会放任宣平侯废后从而使秦家坐大,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皇后;知道用‘凝破’这种只产于苏州的毒物会引火烧身,还特意暗中派人透露给他——冷辰轩原来是苏州知府家的公子又和秦玥往日有仇,提前找好了顶罪的替身。
火力全部被集中在冷辰轩身上,谁又能想到同样是苏州人又出身制毒世家的殷长枫?
可是他哪里来的动机去害秦玥呢?若是按照殷长枫原来的什么‘维护皇后博个交情’林潇是不信的——就当时的情况能不能抱皇后大腿以待将来提携先放一边,若是攀附无根无基的皇后,得罪了宣平侯无疑是在虎口拔牙。
林潇无法理解殷长枫对秦玥无端的敌意,只能将其放在一边,决定从此对他敬而远之。
至于她刚刚提到的柳贵君,此人最近麻烦颇多,不但在后宫失宠,连太后都有些厌弃他,加上秦玥的蓄意苛责,可谓是雪上加霜。
林潇睁开了那双熠熠有光的黑眸,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海,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就从他开始好了。
宫宴
次日的寿安宫。
男子穿了一件绣绿纹的长袍,本来罩在外头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给撇在脚边,他对着大殿门口直直的跪坐在院子中央的石砖上,从天而降的雨水早将他浸了个透底。
柳太后在大殿门口的座椅上高坐,手里捧了个温热的暖手炉,表情冷厉:“哀家和柳相说好歹送个知事的来,偏偏不听....非要找这么个出身微贱的庶子,废物的连皇帝的心都留不住....”
“你自己说说,除了那几次硬逼着去的,她几时进过望湘楼的门?别说让你盯着她帮着做什么要紧事了,不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