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温柔而婉约,听在她耳中却像是毒蛇吐着信子一般令人齿冷。
“殷、长、枫。”苏澈狠狠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一手挥退了那个带路的侍从,凤眸却凌厉的看向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
“朕有时候,真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做出这种恶心腌臜的事情,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朕的面前。”
殷长枫听了,桃花眸一颤,竟梨花带雨似的落下泪来,上前一步就要去抱苏澈的腰:“皇上竟这样厌恶我么?只是你可知,这些日子奴又有多思念皇上.....”
见他扑过来,苏澈急急后退一步躲开了,厉声道:“滚开!我看你是昏了头,忘了彼此的身份了!!”
他不依不饶的反问:“那陛下不如给奴指点指点,是情蛊厉害,还是这个虚无缥缈的身份厉害?”
“知道情蛊发作的时候,奴有多痛苦吗?白天夜里没有一时一刻脑子里不是你,做事时神思迷惘,睡梦中也如万蚁啃噬一般难以忍受。”
“若是奴不来寻皇上,是否这种非人之苦就要奴自己承受一辈子?!”
苏澈心如铁石,只抱着胸漠然冷笑道:“你怎么样,又与朕有什么干系?便是你来寻朕,朕对你也只有一句话——”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殷长枫凄楚的咬紧下唇,眼底红丝一片,委屈的哽咽道:“明明在苗寨的时候,皇上待奴还不是这般无情,现在皇上得了自由,身边有了更好的,便瞧不上奴了是么。”
“纯贵君长得确实好看,若是哪一天他比不上奴了,皇上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迷恋他了?”他说着说着又要去拉苏澈的手,神色竟像是着魔中邪了一样。
苏澈左右闪躲,避不开时只得连连后退,心中苦笑:
这里是女尊世界,自己还拿了一副皇帝的好牌,怎的跟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
“朕看在沈谦的面子上不杀你,只盼你日后好自为之。只是朕希望与你,此生再无瓜葛。”
殷长枫见她绝情,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嘶哑道:“既然陛下拒奴于千里之外,奴便只好求陛下最后一个恩典,”
“这次出巡以后,奴和沈大人就要成亲了。奴自知没本事留陛下在自己身边,却想要您亲自去奴的喜宴上观礼,也好从今往后彻彻底底的死心。”
苏澈讽刺而尖刻的笑:“上穷碧落下黄泉,朕都惟愿与你断的干干净净,又凭什么要惯着你?见你一次都足够恶心了,还要专门去婚宴上看你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吗?”
“奴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过了这最后一次,奴再也不会拿先前的事威胁皇上,”他的脸上漾起一个古怪的笑,又凑近她低声道:“但若是陛下连这点子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奴,奴只好去一趟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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